第一章 初見

昏暗的燈光,樂聲婉轉徐徐入耳,在這熟悉的環境,台下的旁觀者仿佛不曾存在,我的眼裏隻能看到他。對望的我們清音緩緩出口。

“其實我介意,假瀟灑的你,為何誤會罵戰後,你忍心不睬不理。”

“其實你待我很冷傲,從來不會透露,期望我要怎麼算好。”

……

一字字,一句句,似乎一個世紀那樣長的歌曲終會演唱完畢,就像一段美好的感情也就那樣半路揮手說拜拜。看著他那曾讓我無數次回望的背影,所有感覺一絲絲零落,而後被狠狠的抽走,沒有留下絲毫的餘地。台下已然不再安靜,現實的紛擾吵醒了我的世界。我的雙♪唇無奈而平靜的一張一合——“為什麼?”

口中用盡全力傾其而出的這句問話盈弱到連自己也沒有聽清。

無力的張開雙眼,依舊一片黑暗。無數次同樣的夢又一次讓我在夜裏醒來,柔軟的沙發使我周身陷在其中,委婉的提醒著我夢與現實的分別。自從他離開後,我便在家居商場裏找到了這組沙發,並愛上了它。它永遠那樣靜靜的,靜靜的陪伴著我,不管白天還是黑夜。它的質感是那樣柔軟,在我觸到那一刻,便將我包容在懷中,它的安靜讓我眷戀著,或者我的溫暖也讓它汲取著吧。目光移到落地窗前,黑色的夜幕還是那樣純粹,月光灑在落地窗前那光潔的地麵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睡眠及淺,夜裏醒來後很難再入睡。掀開薄被,緩緩直起身子,我記得廚房吧台上還剩著睡前喝的半杯紅酒。不知不覺輕吟出聲“獨居的日子什麼事都需要自己動手。”撥了撥散亂的長發,我扯了扯嘴角,嘲笑自己那無聊的想法。赤腳向吧台走去,也許是錯覺?總感覺有人在注視著我,“嗬嗬!”低笑著甩了甩頭。摸到盛酒的高腳杯,走到廊廳牆邊,習慣性打開了客廳的頂燈。瞬間的亮光使我揉了揉眼睛,一步步向沙發走去。沒等走近沙發,我便清楚的看到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坐在我心愛沙發副位上的男人。我的心髒仿佛停止了,是的,我被嚇到了!

我定定的站在原地,傻愣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不,更準確的應該說是男孩兒。17。8歲的樣子,金黃色的頭發淩亂而井然有序,俊逸的臉龐,深刻的五官,白皙的皮膚,最最刺眼的是那藍綠色的雙眸,眸底仿若深不見底,迷一樣的美。一身線條點綴的純白校服,是的,以我這幾年的經驗,我確定那是一套校服,並且是屬於日係。努力定了定神,心跳恢複正常,走到沙發跟前,我屈膝蜷身坐入沙發的主位,伸手在沙發坐墊的縫隙摸索出一小盒藥來,打開盒蓋,以指揀出兩粒放到口中,執杯將剩下的殘酒倒進嘴裏,酒液順喉管緩緩滑入胃中。“難道還有其他病征麼?”我自言自語著。抬眼看向左側的沙發,原來不是幻覺,那個男孩兒仍然坐在那裏。我的身心更放鬆了下來。沒錯,把我嚇到的並不是這不速之客,而是我以為自己的病又嚴重了。因為從那天開始,我甚至盼望突然有個人破門而入結束我的生命。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如果我沒看錯,他的那抹微笑隱藏著一絲嘲諷和好笑。

我將空杯輕輕放在玻璃茶幾上,開口道“劫財還是劫色呢?”

他的神色始終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收回微笑的臉龐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啊?”

“你沒聽錯,是在問你。”我側頭以手掌支撐,微笑著等待他的回答。

也許他看出了我的戲弄,一臉氣鼓鼓的可愛模樣,隨即又舒展開表情來斜睨著我“還以為你又在自言自語呢!”我的笑容逐漸放大,卻沒有出聲回應。哈哈,看來這小子很會反擊嘛!不知道他在這裏觀察我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