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臻……臻臻……」

他愉悅地歎息著,元臻臻卻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男人果然都是無師自通的嗎?這人從一開始就一直在點火,他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啊?!

她拍拍臉,強迫自己清醒一點,然後推開青澄,從他身上爬下來。青年那張被情|欲浸染的英俊麵龐上寫滿了不解、委屈和失落,元臻臻覺得好看是好看,但……唉,還是留著以後再吃吧。

她勉力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到小窗邊。清冽的空氣撲到臉上,終於遏製住了不斷燃燒的紅暈。

門外院子裡鬼都不見一個,碧纓為了她的性鍢,考慮得真是體貼周到啊!

等神誌恢復到正常水平了,元臻臻才轉身去看青澄。他貌似也平靜了許多,雙拳緊握置於膝上,嘴唇翕動著,又在唸經。

元臻臻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貼著牆坐下,離他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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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後,碧纓跟著卓風野過來,為免尷尬,她先在窗戶裡張望了一下,結果驚訝地發現屋內乾淨整潔,兩人衣衫完好,一個坐在東南角,一個坐在西北角,俱在發呆。

碧纓:難道我下的不是迷情藥,而是癡呆藥?

卓風野毫不知情,但一進屋子就頓住了,鼻子像狗似的嗅了嗅:「怎麼有股奇怪的味道?」

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但因為柴房密閉,空氣中還殘留著若有似無的香甜。

聞著這隱約熟悉的氣味,卓風野瞇了瞇眼,盯著青澄:「小白臉,你不會是對黃纓做了什麼吧?!」

青澄已經知道黃纓是誰,聞言臉上一僵,他是差點做了什麼……

卓風野一看就明白了,當即怒火中燒:「禿驢!竟敢肖想貧道的愛妻!你對得起佛祖嗎!不想活了是吧!」

他「唰」地抽出屠龍寶刀,直接就朝青澄砍去!元臻臻嚇了一跳,一個箭步擋在他麵前:「夫君有話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砍人嘛,這多不符合你溫文爾雅的神仙氣質啊!」

卓風野戛然住手,不可置信地望著元臻臻,眼含熱淚:「夫人,為夫待你哪裡不好?你竟然一心向著別的男人!想當年,我們花前月下、山盟海誓,轉眼你就紅杏出牆、琵琶別抱……你怎能如此二三其德、辜負為夫一片深情?!」

元臻臻深深地吸氣,強忍住打爆他狗頭的衝動——媽的你還能不能有點清醒的時候!!

卓風野嚶嚶嚶哭倒在碧纓肩頭,一副受盡欺辱的下堂夫模樣。碧纓一邊安撫他,一邊無奈地朝元臻臻歎氣:「妹妹,觀逸大師來找你們了。」

什麼?觀逸大師?!

元臻臻下意識地看向青澄,他也愣住了,雖然猜到這裡就是師父口中的那個無定觀,卻沒想到師父會親自來一趟。

「這狗東西居然還找了幫手來搶人,叫為夫在觀中顏麵何存!是可忍孰不可忍!為夫今日便要與這禿驢決一死戰!為了愛妻,為夫豁出去了!!」

卓風野火冒三丈,又作勢舉起砍刀。碧纓勉力按住他揮舞的胳膊,對元臻臻道:「你們先收拾一下,隨我們去正廳吧,人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元臻臻剛要說好,卓風野忽然又扯住她袖子,像隻即將被人丟棄的狗子一般,楚楚可憐地凝視她:「夫人,你若實在要走,為夫也不攔你,隻求你給我留下個孩子吧……日後為夫想念你時,看著這孩子,心裡也能有所安慰。」

「……」元臻臻額頭青筋一抽,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成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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