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理清個中緣由,齊棠已經起身,元臻臻立馬小跑開溜,再假裝從月洞門走過來,與邊走邊沉¤
她還以為他找不到他們呢!原來早就悄悄跟上了,應該有什麼緣故,讓他不能馬上趕來施救。
那現在是什麼意思?讓她用這包粉末,拖延長公主回隋的時間?
樓重徐必然知道她現在在誰身邊為婢,那麼這藥是下給誰的,可想而知。而且應該是不致命的,隻是不方便動身罷了。
元臻臻心裡彷彿揣了個兔子,砰砰跳個不停。她總不能直接把藥下在齊棠飯菜裡,得想個什麼法子,乾淨徹底地洗脫自己的嫌疑。
日落時分,長公主忽然派人來傳話,說晚上帶書君出門去聽戲。齊棠謝恩後,繼續臨窗看書,神色一如既往地平淡,並不見過分的驚喜。
元臻臻給他挑亮燈芯:「殿下對公子真好,公子怎不高興?」
齊棠撫過手中卷軼,聲音微澀:「寵愛源自他人,何喜之有。」
大概是朱恣馨去了擎風院,發現那位對她的態度不那麼冷硬了,以為是齊棠去勸解的成果,這才賜下恩寵,以表感激。
說到底,不過是為了那人罷了。
青年掩卷微歎:「元兒,去為我準備衣裳罷。」
「是。」元臻臻退下,心裡有了主意。
晚膳過後,便有小轎來接,齊棠考慮到公主的心情,便沒有讓元臻臻一起去,隻喚了海城跟著。
元臻臻有心想趁兩個主子都不在,溜進擎風院去看望秦煥,結果到了那邊才發現,守門的侍衛全都不見了,隻有打掃的僕役在裡麵忙碌。一問才知,原來朱恣馨把秦煥也帶出去了。
得,這下書君的心情隻怕要更糟糕。
她隻能回到自己房中去等待。一個多時辰後,元臻臻正撐著腦袋昏昏欲睡,忽然聽到前院傳來嘈雜的聲音。她急忙出去,就見一盞盞燈籠魚貫而入,僕人們來來往往,亂作一團,她抓住一個慌張的小廝:「出了什麼事了?」
小廝急道:「書君出水痘了!」
什麼?!元臻臻吃了一驚。愣怔之間,一頂金蓬小轎已經飛快抬進院子裡,朱恣馨風風火火地提裙跨入,端麗的眉目間滿是焦怒:「小心著書君!隨行的大夫呢?!」
侍衛說:「已經候著了!」
幾個人把齊棠從轎子裡扶出來,他脖子、手臂上滿是粉紅色米粒狀水泡,臉頰一片緋色直燒到耳朵尖,顯然發熱不輕。
元臻臻立刻進屋給他鋪床,又到小廚房端來熱水帕子。齊棠被送到床上,大夫立刻上前查看,中間夾雜著朱恣馨氣急敗壞的質問聲,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診斷的結果就是普通的水痘,大夫鬆了口氣,很快就開出藥方:「殿下,公子這幾日不可見風,不可勞累,需臥床靜養,食清淡之物。」
朱恣馨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握住齊棠的手:「阿棠,你安心躺著,不過是個小病,本宮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齊棠微微喘熄:「多謝殿下……微臣無妨,殿下去擎風院看看罷……」
朱恣馨臉蛋微紅,給齊棠撚好背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