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錢地吐著誇讚之詞, 就差鞠躬拱手作揖了。蕭塵子冰刀似的目光冷颼颼飛過來,元臻臻立刻切換了話題:「聽說蕭前輩失蹤已久,原來竟是在枯木崖之下……」
剩下的話她沒說出來, 看這木屋建了也有些年頭了,蕭塵子精氣十足,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為何要隱居在這裡呢?
蕭塵子讀出她未盡之意:「兩百年前,我被萬魂教魔修追殺,無意中闖入這片山穀,為陣法所救。但也因此被困住,一離開便會禸體蒼老腐爛、修為盡失。」
這地方果然詭譎,有的人進來會死,有的人會有奇遇。隻是……又是萬魂教?元臻臻愣了愣:「是為了茯經?」
「是。」
元臻臻說:「我也是因為被他們追殺才摔下來的,他們想去太茯閣偷茯經,被我聽到了,想把我滅口。」
蕭塵子冷笑:「病急亂投醫,看來萬魂教的煉魂大法出了岔子了。」
蕭塵子沒有妻兒,了無牽掛,囿於此間專心研習茯經也能自得其樂。自他進入後,這處山穀似乎就封閉了,再也沒有人闖進來,他不斷期待從枯木崖上掉幾個修士下來,甚至還設置了陣法給這些人增加存活的機會,然而等來的隻有人類獸類的零碎血肉,沒有一個能活著落地的。
直到元臻臻出現。
蕭塵子不得不相信這是天意,念及此,看她的眼神也柔和了幾分。他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玉瓶:「把藥吃了。」
元臻臻看看那精緻的瓶子,又看看自己被綁得嚴嚴實實的雙臂,小心翼翼地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少年默了一瞬,隻好認命地把丹藥倒出來,塞進她嘴裡。暗香縈繞,入口酸甜,肺腑間瞬時騰起一陣暖流,緩緩修補著她脆裂的經脈。
元臻臻感激地朝他一笑,繼續拍馬屁:「蕭前輩不愧是丹藥界第一人!小女子落崖後能遇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蕭塵子充耳不聞,開始埋頭拆她繃帶。佈滿青紫淤痕的皮膚在他靈巧纖細的手指下一點點露出來,元臻臻逐漸驚恐:「前輩你你你你幹什麼!」
「換藥。」
「換、換藥我自己來就行了啊!前輩你……男、男女授受不親啊!」
救命啊要被看光了啊啊啊!
蕭塵子不耐煩地瞪她一眼:「前兩天的藥都是我換的。再者,你這正反麵也沒什麼區別,有什麼親不親的。」
元臻臻被他幾句話炸得五雷轟頂!看光兩天了?!還「沒什麼區別」?!大神你真的沒有眼疾嗎?老娘雖然癟,好歹是有一兩肉的啊——等等!
難道是摔下來的時候胸先著地了?連AA都沒有了嗎?!
那也太慘太傷自尊了吧?根本沒法活了!
少女氣得嘔血,但一想到醫者麵前無男女,救命要緊,也隻好認命地閉上眼睛,把自己當成屍體。等繃帶全部解開後她才發現,哦,原來她是穿著抹胸褻褲的,還好還好,保住了最後的尊嚴。
蕭塵子緩緩掃視過少女全身,看得元臻臻寒毛直豎。他顯然對自己的醫治成果很滿意,拿浸了藥汁的帕子替她擦洗一番後,忽然說:「我救你,是有條件的。」
元臻臻:「……」您能不能給我穿好衣服或者綁好繃帶以後再談條件?這樣近乎赤|裸地躺著,我很冷也很羞恥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