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走過去執起顧皇後的手,回身虎臉拽來聖獻帝的手,兩廂這一疊合,輕輕拍了拍,繼續笑道:“好了,這就算過去。”
平陽瞧著更是雲裏霧裏,紫鵑好心地湊上來低語了會。末了明白過來,平陽捂嘴忍俊不禁,母後居然拿瓷枕砸父皇?!當真勁爆厲害得緊,可惜她昏睡不醒錯過了這場好戲。
太後幾步過來,毫不客氣地戳了戳平陽的額頭,輕笑道:“還敢偷樂!瞧瞧這沒心肺的小祖宗。皇上皇後,小沒心肝的瞧你們倆的好戲了。”說著,眼神打趣地在甚是尷尬的帝後間走了遭。
聞言,聖獻帝勾了勾唇角,執起顧皇後的手握緊,兩人相視一笑,抬首回道:“母後笑話了,讓您擔心了。”
“好,笑了就好。嗯,哀家也乏了。就先回去了,小沒心肝的,過幾日好了,來皇奶奶這,仔細罰上一罰。且都免禮,哀家自己走。”
說笑著,太後驀地俯身,又伸指掐了掐平陽的嫩頰,補充了句:“瘦了,好好補一補。”
眾人微欠身施禮恭送太後離開,長寧機靈上前地挽住皇奶奶的手臂,非要一起跟著回尚寧宮。哄得太後喜笑顏開,甚是歡喜地離開。
平陽由著紫鵑的攙扶,穿鞋下地給帝後行了跪拜禮,起身斂眉垂手,撇唇呢喃道:“父皇母後,一切皆孩兒過失,還請父皇勿怪罪他人。”
聖獻帝背手立著,無奈勾了勾唇,忽地冷麵,伸手擰了擰平陽的俏鼻,朗聲輕笑道:“知道錯了就好,您皇奶奶說得沒錯。小沒心肝的,朕道是想問問,怎好好就昏睡幾日不醒?”
“唔,母後,你瞧父皇,快幫幫我。”
“好好好,朕不追問了。沒事就好,奶味十足的毛丫頭,就知道打歡撒嬌。”
“哼!那也是父皇母後舍不得。父皇,莫氣了。你就別問了,這……我也不想一覺睡這麼久的,真沒事了。你不信女兒,總信得過趙太醫他們的醫術吧。”
平陽小心翼翼地撒嬌討著歡,總算逗得帝後盡開顏。一番笑語安慰後,帝後二人總算安心地笑著攜手離開。
眾人躬身行了禮,瞧人確實離開了,平陽這才一塊石頭落了地,綿軟地倚靠向憐煙,耷拉著肩膀低聲問道:“我昏睡的這幾日,事情沒有生變吧。”
☆、三六回 相思
憐煙嘴角彎了彎,給了個安撫性的淺笑。攙扶著平陽坐到榻上,遞來碗熬製很久的小米粥,笑道:“公主,先吃些易消食的墊墊胃。這幾日的事情,奴婢們慢慢說於你聽。”
果不出所料,京城炸開了鍋。朝堂上再一次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人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朝上寡言少言回府後更是紛紛閉門謝客,拚力劃清彼此的界線隻求安穩渡過眼前的難關。
至於她這突然的病倒,不但沒影響事情的發展,反而將眾說紛紜的流言蜚語一邊倒了。都說:平日就很溫淑賢德的平陽公主確實是個麵慈心熱的活菩薩,劉府已然這番境地還記得雪中送炭親往探望施援手,卻被劉蘭芝身上纏繞的怨鬼煞氣傷到了,回宮就重病一場,至今昏迷不醒病情難測。
再加上順天府大獄那些獄卒衙役以及獄婆子們紅口白牙的親口證言,越發地傳得玄乎起來。慶山王黨自然少不得添些謠言佐證為自己辯白,將水攪得更渾些。到最後,過往的所有罪行髒事一概潑到了劉運倡這再也開不了口的死人身上,慶山王黨再次安然渡關。
現在出了門,幾乎處處可聞罵劉府一眾死有餘辜,為首劉運倡父女皆心如蛇蠍,作惡多端惡有惡報。隻可憐了素來與人和善的平陽公主及故去的孝賢吳皇後,平白無故遭了惡言中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