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這事你得幫堂哥。我們到底是一家人,對不對?那劉蘭芝就是個貞烈婊`子,蛇蠍毒婦。幹她娘的賢女!她不讓老子碰就算了,你老哥我最多當花瓶供著她。總可以吧,誰知她不是個安份的主,我常將朋友拉到家裏招待,她無意撞到時是臉不是臉嘴不是嘴,呸!老子就當她烈女好了。
可她娘的,給老子戴綠帽子。她居然趁老子不備挖老子後牆角,藉著幾次宴請不知怎回事,瞧上了蜀州節度使祁道泠的獨子祁暮清。居然幾次偷偷出帖相約,甚至在府裏就攔截投懷送抱。婊`子賤`貨!好,這我也認了。最多是費點事與她和離了,哪知這賤婦抵死不應。好吧,我隻當她一時走岔,咽下這苦水。
可娘的她居然敢動老子後院的女人,將懷了孩子的紅葉差點折騰死,還好老子回來的快,救下來紅葉與她肚裏的孩子。一訊問之下才知道,紅葉當年居然就是這賤人給賣到青樓去的。紅葉居然與賤人是同父異母的親姊妹,當年她整死了紅葉的娘,將甫滿九歲的紅葉賣到了青樓裏。娘呀,這賤人下這狠手時才多大呀。七歲,老子想都不感想。
紅葉是我三年前從湘蘭院贖回的清倌,這事你們都該知道……咳,這事後老子就隨意派人調查了一下,不查還好,查了差點嚇死老子。方才知道劉蘭芝那賤人過去已然幹下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惡事。
老子雖平日行事荒唐,卻從不打女人。但自這事後,老子殺她的心都有了。
偏偏是皇奶奶賜的婚,爺爺的,她沒當我是她親孫子。嗚,回去毛。老子將那賤貨趕到別院去了,還被家裏青紅不分的老頭子一頓好罵,滾,老子不喝酒不玩樂,還活不活了!!”
說完,兩眼發紅充血再無了往日的浪蕩樣。雙眸精洌,麵色凜然。平陽邊上默默看著,倒是有了幾分日後前世‘義王’李從讓的影子在。
長寧蹙眉想了會,撇唇無奈道:“這事我幫不了。”
聞言,李從讓眼神一凜,麵色一正站起身,拉拉皺褶的錦袍綢衫,像是下甚麼重大決心般,端身坐了回去啞聲低語道:“若我手裏捏著劉運倡買官鬻爵欺上瞞下,賄賂公行奸惡詐偽乃至草菅人命,甚至通夷賣國的證據。可幫得?老子現在隻想休得那賤婦,好讓後宅恢複安定。”
☆、十五回 中秋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怔住。前麵曆數的罪狀隨意挑上一條就足以夠砍頭抄家的了,若是再添上通敵賣國這條,那可是牽連九族一個不留的大罪呀。那劉運倡有這等膽子?可看李從讓難得的正經嚴肅樣,該是假不了的。
長寧嚇震住了,呆坐在那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平陽倒是一點不意外,她原隻知道劉運倡日後會通夷策反他國變相害死了她女兒文嫣。現看來,實在是自己輕瞧這人了。也對,由一個七品的小小知縣爬到後來的右丞相、護國公,劉運倡怎會是隻懂得抱別人粗腿的。
可現下他已官居中書省右丞,朝廷的正二品大員。若無鐵證,輕易不可打草驚蛇的。若要動他,必須一招斃命,不給其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祁暮清、慕容祺也許她不敢輕舉妄動,可劉運倡這牆頭草到處見縫插針的跳梁小醜,對日後的行事有百害無一益,還是盡早除去的好些。
“怎都不說話,難道不相信我說的?”李從讓很是懊惱,難道自己平日做人真那麼失敗。好容易鼓起勇氣說實話,居然沒人信。
“不,我相信。”平陽嘴角噙起淡笑,掀去麵紗繼續道:“隻是不知道堂兄的證據是否是足以令老賊不得翻身的鐵證。狡兔有三窟,打蛇打七寸。這事若是弄不好,可會被毒蛇反咬一口的。打蛇不成反而打草驚蛇,還誤傷了自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