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就看不慣陸驕陽,更加看不慣蘇贏跟她在一起。她覺得蘇贏就應該是她的。沒想到,那天蘇贏沒有去。我們姐妹倆兒撲了個空。卻因為兩碗飯,倒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不可能!顏姐不是這樣的人!顏姐,跟我說過,她最愛的是錦哥!她不是這樣的人!”靳四康錯愕地後退了幾分,剛才麵上的得意與陰鬱,已經全然不見了。
“你要不信?你就去問鬱顏啊?我不相信,她醒來之後,還是個傻子!”鬱暖刺道。
靳四錦聽到鬱暖把這話說出來的時候,也震驚了一下,他求證似地看向陸驕陽,半晌才問:“當年,那兩碗飯,是不是你讓人送的?”
陸驕陽愣了許久,她沒想到,靳四錦和靳四康正是因為那兩碗飯,才對鬱顏不一樣。
其實那天靳四錦和靳四康來靳園的事,她很多細節已經記不起來了。但那兩碗飯,確實是她讓人送的,倒不是什麼好意。隻不過是,想在飯裏加點佐料,讓這兩個私生子,好好吃點苦頭!
誰叫他們跑過來,惡心姑姑!
靳四錦見陸驕陽這樣,不用她說,也知道這飯是陸驕陽送的了。
也是,細想起來,能夠在靳家橫著走,還能在靳園東院呼來喝去安排人的,除了她還有誰。
鬱家那兩姐妹,充其量不過是靳家的客人罷了。以鬱家姐妹趨利避害的性格,又怎麼會在那個當口,給他們兩兄弟送飯呢?
“怎麼會?那碗飯,怎麼會是陸驕陽讓人送的?”靳四康難以置信地看向陸驕陽。
仿佛讓他承認這個事實真相,是世界沒日似的。
他踉蹌著後退了數步,整個人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樣,沒有支撐點地歪在一邊的樓梯扶手上。
當年在靳園受到的,所有羞辱,他仍記憶猶新,唯有那一碗熱騰騰的米飯,就像一道暖流一樣,讓他在最無助的時候,看到一線希望。
所以,他記住了那個給他送飯的小姐姐,記住了她眉目溫婉,神情溫柔得像一湖春水的樣子。
“事實就是這樣。那之後,你們兩兄弟,不是對我們姐妹親近很多嗎?本來我還不知道為什麼,後來聽鬱顏一說,我就明白了。原來,不過是為了兩碗飯。還真是廉價,兩碗飯,就把你們兩兄弟給騙了。”鬱暖說完,笑得特別大聲。
靳四錦蹙起眉,他對鬱家一直手下留情,確實是因為當年的一飯之恩。
其實,那時他也不過十來歲的少年罷了,幾天滴水未進,能有一碗熱騰騰的白米飯,對瀕臨極限邊緣的他們,簡直就是救贖。
在來靳園之前,他們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連他都忘記了。
他隻記得靳長風沒有娶母親白如霜,後來白如霜改嫁了,他和靳四康就在繼父的拳打腳踏下度過自己的童年。
繼父一開始對他們也還好,自從白如霜出了意外癱在床上之後,繼父的心態就變了。
他開始吃喝嫖賭,見他和靳四康容貌出色,來了興致就會抓住他們來滿足自己的獸欲。不過每次,靳四康都會衝在他前麵,護住他。
再後來,他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就和四康聯手把他送進了局子。
繼父進了局子之後,他帶著四康步行了整整一個白天,到了靳園,跪在了生父靳長風住的靳園麵前。
這是他們的出路,也是他們改變自己命運的唯一機會。
“你住嘴!鬱暖!你給我住嘴!”靳四康突地衝了過來。
就在此時,靳四錦和林朗對看一眼,將靳四康製住。
“靳四康,說,怎樣才能讓炸彈停下來!”靳四錦掐住他的頸子,嘶聲質問。
靳四康嬉皮笑臉地歪嘴一笑:“錦哥,我真不知道怎麼拆彈?不過,你可以試試,我裝之前,有人告訴我,可以把紅線剪了,定時炸彈就會自己停下來。”
“林朗,看住他!我來剪!”靳四錦把他推給林朗,從桌上摸出一把水果刀,朝著陸驕陽走過去。
“帶著人,都給我出去!林朗,他們你應該知道怎麼處理!”靳四錦深深地看了林朗一眼,道。
林朗點頭,鬱暖和靳四康,這次,他都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