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事情,鄧伯很是震驚的瞪大了雙眼,感歎著。
“大哥,我看你是不常出門吧。”麵對鄧伯的反應,夥計嘿嘿的笑道。
“老弟怎麼知道我不常出門?我臉上可沒寫著這幾個字啊。”
一下子兩人間的關係親密了許多,連稱呼都從“老伯小兄弟”變成了“大哥老弟”,看的一旁的水墨煙暗暗發笑,卻對鄧伯越發的敬佩幾分。
“很明顯嘛,這種事是很常見的,隻不過以前不會這麼光明正大的做,現在上麵的人發話了,他們自然不再顧及,做起事來也就更加的肆無忌憚。”
一隻手搭在鄧伯的肩頭,夥計很感慨的輕聲解釋,而水墨煙心裏記掛著房裏的南宮傲,正好藥也熬好了,他便將藥盛進碗中。
稍稍涼了一點,他就跟相談盛歡的兩人告辭,在他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一直在談話的鄧伯突然抓了一把草灰喊住他,幾步奔到他跟前,不由分說的抹在他絕美的臉上。
“得罪了夫人,這樣安全點。”
壓低聲音說著,鄧伯又刻意提高了聲音囑咐他多加小心,不要把藥灑了什麼的,這才回去繼續跟那夥計閑聊。
不得不說,有時候上天是很喜歡開玩笑的。
水墨煙從廚房端著藥剛走到去往自己廂房的樓梯上,就與白天攔住他們馬車檢查的那個士兵迎麵撞上,還差點灑了他手裏的湯藥。
“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撞你軍爺爺?”
也沒看清眼前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那士兵就氣勢囂張的嚷嚷起來。
“軍爺,民婦無心衝撞您,隻是心急著給病重的夫君送藥,這才誤撞了軍爺,還望軍爺海涵。”
穩住倒退的身子,水墨煙強忍著手上的灼痛,謙卑有禮的出聲,輕柔悅耳的嗓音立馬澆滅了那守城兵的怒火。
“原來是小娘子你啊,白天你我相遇,我的腦海中就隻有你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沒想到晚上在這裏還沒再見,實在有緣的很。”
露出一個認為風流瀟灑的笑容,那士兵放肆的拿淫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水墨煙嬌美的身姿。
“既然軍爺認識民婦,就請軍爺不要與民婦計較,好讓民婦服侍夫君及時用藥,他日夫君病愈,必當重謝。”
觸及那樣的眼神,水墨煙心咯噔一下,他早在怡紅院掛牌時就每天接觸到無數這種眼神,那都是些恩客想要在床上盡情玩弄他的眼神,還好那時候他父親想一心隻想要他引誘南宮傲然後伺機殺掉他而已,所以隻讓樓裏的老鴇訓練他那些難堪的事,卻不讓人碰他。
可水墨煙對那段經曆依舊留下了陰影,隻不過在南宮傲深情的愛中,他已經走了出來。
但這不表示他可以接受其他人,此時再次觸及這樣露骨的目光,水墨煙隻覺得陣陣惡心感翻湧,恨不能將前天的飯菜都吐個幹淨。
“不為難不為難,本軍爺哪是那小氣之人?”
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幾分,好像要把自己的皺成一朵盛開的菊花,他一邊大度的說著,一邊慢慢的靠近水墨煙。
他走一步水墨煙就退一步,直到水墨煙退無可退,身子抵在了牆壁上,這樣的局麵才被打破。
“哎呦,小娘子你的臉怎麼弄的這麼髒?這麼得了,快快快,快讓本軍爺幫你擦幹淨。”
見水墨煙無法在逃,這士兵笑的越發得意,走近貼近水墨煙,將他禁錮在自己和牆壁間,這才吃驚的嚷起來,一隻手作勢要摸過來。
“軍爺的美意民婦心領了,這點小事就不勞煩軍爺動手了。”
直接別開頭躲過那士兵的鹹豬手,水墨煙用一隻手端著湯藥,空閑下來的手慢慢抹去臉上的草灰,一根弦已經繃到了極點。
“不麻煩不麻煩,小娘子這般絕色的人,要本軍爺做什麼都可以,哎呀,小娘子這手燙傷了啊,讓本軍爺好好給你吹吹。”
並不介意水墨煙避開自己的行為,這士兵一收臉上的笑意,很是心疼驚呼道,抬手就去抓水墨煙被滾熱的湯藥燙紅的手。
“放開。”
手中的藥碗被這士兵摔碎在地,水墨煙絕美的臉上一冷,不在跟眼前的人迂回,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我要是不放呢?”
沒想到眼前的人會突然這麼冰寒,士兵愣了愣,但很快就恢複如常,扣住水墨煙的手輕輕的放在嘴邊淺吻,挑釁的開口,眉眼間盡是興味之色。
“你不是想要我嗎?你若放我去看我夫君一眼,之後我必定好好的伺候你,不然你隻會得到一具冰冷的屍體,除非你有那女幹屍的癖好,那就悉聽尊便。”
好看的眉宇厭惡的蹙起,水墨煙忍住內心翻湧上來的惡心感,聲音更冷了幾分,清眸直欲將眼前的人淩遲而死。
“反正他都是個快死的人有什麼好看的,不如小娘子現在就來好好的伺候本軍爺,放心,本軍爺必定會好好疼惜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