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疲憊的一天,每天都要像扛著千斤重的石頭在肩上走路,把自己武裝成刀槍不入。
每每到了夜幕降臨,猶如狼人褪去了化身,顧歡沒了平日裏麵對蔡春如她們的冷冽,滿眼都透露著疲憊。
加之臉上又負傷,奔波來奔波去,精力都消耗殆盡了,現在她隻想找個柔軟的地方躺下來好好地睡一覺。
金嬌閣那地方,顧歡不清楚席靳言什麼時候回去,像他這樣緋聞纏身的大眾情人,今天晚上跟這個銷魂,明天晚上跟那個纏綿的,實在是行蹤難以捉摸。
說白了,就是行跡飄忽不定,顧歡不想回去接受一個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的會麵,而且被他看到自己臉上的傷,又要費口舌說一大堆了,麻煩!
長夜漫漫又無處安身,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公司這塊地兒,好在席靳言給她配了一把鑰匙,至於為什麼配,她也不清楚,反正他給了就收著唄!
沒想到這把被她踹在兜裏,快要被遺忘的鑰匙,終於還是派上了用場。
打開公司玻璃門外的大鎖,走到裏邊,顧歡在電子密碼鎖上熟練地輸入開門密碼,“嘟”的一聲,門應聲而開。
偌大的公司漆黑一片,顧歡伸手在牆壁上摸索著,打開了一排小燈,辦公區的一片瞬間明亮,但光線不是特別刺眼的那種,所以沒有驚擾到裏邊的人。
嗯?裏邊的人?顧歡的視線轉移到席靳言的辦公室門前,透過底下的門縫,能清楚的看到裏邊的房間開著燈。
那麼晚誰還在這裏?滿腹疑問的顧歡,心在見到門縫中透出的微弱光芒的一刹那,懸到了嗓子眼上。
條件反射地,她身體的肌膚跟隨著神經末梢發出的信號緊繃著,心髒撲通狂跳,顧歡伸手按住自己的胸膛,企圖按捺住不安的心,害怕心跳聲會驚擾到房內的人。
“呼——”為了平撫心情,顧歡臉部動作誇張地做著深呼吸的動作,腳輕輕抬起,小心翼翼地邁開步子朝辦公室靠近。
席靳言的辦公室從來都是“非請勿進”的,哪怕是下了班,沒有他的允許,是不能隨意進入。
現在裏頭忽然亮起了燈光,她沒辦法不懷疑席靳言本人就在裏邊。
可他那麼晚,不出去紙醉金迷,回公司幹什麼?
人終歸是容易被作祟的好奇心支配,縱然顧歡明顯感受到心裏被發現的害怕,卻仍然敵不過內心的好奇。
像極了電影裏特務執行任務的畫麵,慢慢挪動到席靳言辦公室的外邊,背靠著牆壁,顧歡把耳朵貼近門邊,偷聽裏邊的動靜。
“靳言,你把人家帶到這裏來做什麼?”一把尖細的女聲從辦公室傳出,話語中帶著點兒撒嬌和諂媚。
這聲音,很耳熟啊!一字不落地將這句話聽入耳中的顧歡,勾起了她腦海中的印象。
好像是影星鄭玲玉的聲音……在腦子裏搜尋了一番,顧歡猛然想起在哪兒聽過了。
不就是總在電視上播放的電影裏傳出來的嗎?怪不得那麼的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