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間的燈光昏暗。我看不清杜亦珩的臉。隻有他嘴裏的煙忽明忽暗的紅光。
有些事有些人總是要麵對的，不由得你心存一絲的僥幸。
我站在原地，等著他開口。
他還是隱在暗處，吞雲吐霧，籠罩了整個空間，讓我一窒。終究還是開了口。問道
“你怎麼來了？”
杜亦珩將煙撚息，扔在地上。然後對上我。
“我隻是想來看看你。可是剛才很不巧的看到了你和洛暮昕在一起。”他有些自嘲的一笑。
“你和他又在一起了。我還在這傻傻的等著，你說我是不是個白癡。”
這個時候我說什麼都是不合適的。可是他這樣我著實擔心。
“杜亦珩，你別這樣好不好？我不是有心要瞞你些什麼。即便是對你說了你可能會更生氣。亦珩。對你我始終抱歉。對不起。”
他一笑，向我走了過來，臉上既是難過，又夾著怒氣。
“顧默然！你明明知道我不需要你的抱歉。除了對不起你難道就不能說其他的嗎？難道我對你做得還不夠多，不夠清楚麼？為什麼你寧願和一個辜負你的男人在一起，卻不給我一個機會呢？你說啊？”
他搖晃著我的身體，大聲的問著，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被他搖得頭昏眼花，將他的手扯下。
“正因為知道你對我有多好，我才不能夠給你什麼回應。杜亦珩，有的人一輩子隻動一次心，一次便是長長久久，容不得其他人再進駐心裏。即便那有多癡傻，但是我也就隻能那樣了。你明白嗎？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她會給你全心全意的愛，而不是像我一樣不知好歹把你拒之門外。我已經結過婚，而你有大好的生活，你何必將時間都浪費在我身上。杜亦珩就這樣吧，當從未遇見我，過你自己的人生。而我也會有我自己的生活。”這是我第一次在杜亦珩麵前將心聲說得如此的明白。隻希望能夠斬斷他的想望。
他苦笑出聲
“顧默然你說得多對啊。有的人一輩子隻動心一次，一次便是長長久久。可你又是否知道我也是那其中的一人？你將我推開一次又一次，我就靠近一次又一次。我從未對誰上過心，可是遇見你我就沒了以往的瀟灑，你以為這都是我想要的？可我沒有辦法。我以為在蘇州再遇見你是上天給我的一個機會。現在看來原來是我一個劫數。我無時不刻在後悔著為什麼要帶你回來G城。以為隻要你再遇見他定會死心。可看來是我想得太簡單了。我寧願時間重來一次，那麼我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可是來不及了。”
我從來不想傷害杜亦珩，可是我卻傷害了他一次又一次。可是我能給他的也隻得一句
“對不起。”
他的眼裏有著深切的痛楚。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
他忽然伸手將我抱住，低下頭就將嘴唇覆蓋上我的唇。我一驚隻能拚命地推開他。
“杜亦珩你放開我！”
他恍若未聞，將吻順延而下，我慌亂不已，一個用力將他推開。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他被我一推，直接撞上了牆壁。喘著氣，盯著我一動不動。嘴角一挑。像是最初遇見的那個笑得溫和的男人，他直起身走到我麵前，我直覺想退後。卻被身後的牆壁擋住了退路。
“默然，你確定洛暮昕他是真的愛你麼？或許不是。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將你讓給他的。即便是最後你恨我也無所謂。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他的雙手撐在我後麵的牆壁，將我困在他的雙臂之間。
我不懂他話裏的意思，正想問他，他卻一句話也不說轉身離開。
我一個放鬆，跌坐在地上。半晌才緩過神。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樓梯，心裏卻裝慢了他最後說的話。
默然，你確定洛暮昕他是真的愛你麼？或許不是。
杜亦珩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呢。我的心忽然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