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我對麵。咖啡館人不多,舒緩的鋼琴曲,讓我稍稍有些恍惚。我拿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澀的味道直衝我的味蕾。讓微微的皺起了眉,這東西果真不適合我喝。
持續的沉默讓我有些不耐煩,敢約我出來卻沒膽子先開口,莫非還要我起頭不成。
“我想你大概不是約我出來喝咖啡這麼好興致吧。”我看著她,略帶嘲諷。
她似乎有些緊張。正在喝水,聽到我開口,嗆了一下,猛地咳嗽好幾次,我忽的心情愉悅。
她好久才緩過勁來,似乎還在想著該如何說話,慢慢的才開口到“洛太太,我同他在一起一年多了。”說這話的時候她並不敢看我,目光躲閃。
洛太太,這個稱呼可真諷刺。我輕輕地笑了出來,“然後呢。”
她沒料到我這麼冷靜,表情像是僵住了,思索了一會才說“我希望你能成全我們。”
我很想笑。
“成全你們?真是好笑了。我為什麼要成全你們。你有聽過做人妻子的知道自己丈夫出軌,還好心的成全他和第三者麼。你該叫他來找我才是。”
她的臉有些蒼白。看起來又柔弱了幾分,我忽然有些明白,原來終究我不是他會愛上的那種人。
“暮昕並不愛你啊,為什麼你就是不放過他呢!”她突然的開口,聲音尖銳。
放過他..誰來放過我呢..
我感到疲倦,不想再說話。由心裏升起的無力感,讓我無法再繼續呆在這裏,站起身,也不管她詫異的目光。轉身離開咖啡館。
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了很久,直到天黑了我才回家。
回到家,我窩在了沙發上。
家裏很靜,他還沒回來。時鍾上指針停留在9點。他已經下班很久了。
我是知道的。他又去了那個女人的家裏。可笑的是我明明知道卻要裝作毫不知情。
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啊。為什麼他不愛我而愛上了那個女人。下午那種屈辱憑什麼發生在我身上。我根本沒有做錯什麼啊。
我把頭埋進了抱枕,像是宣泄了沉在心裏很久的苦悶,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傾瀉而出。
哭了很久,又走了很久的路。我的身體和心理的雙重疲累,不知不覺的就在沙發上沉沉睡著了。
打開門,洛暮昕就看到睡在沙發上的顧默然,他走到她身邊正想彎身抱她進臥室,卻發現了她臉頰上未幹的淚痕。他有些訝異。她從來都是理智又自持的人,從不做出格的事情,早起早睡,吃什麼東西,做什麼事情從來都是一絲不苟的,隻有與他做愛的時候她才會放開,才有了表情,他與她結婚4年從來未曾看見她流過淚,今天是發生什麼事嗎。他暗自揣測到,卻不想詢問她。將她抱到臥室的床上,脫了她的外套,又幫她蓋好被子,她睡得很沉他做得一係列動作都沒能將她吵醒,他端詳了她許久才走出臥室。
他在客廳的沙發坐下,點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晚上去可心那裏她哭著鬧著要讓他與顧默然離婚,他說了很多話才將她安撫下來。他是喜歡可心的,可是想到要跟顧默然離婚他卻猶豫了。雖然對顧默然從來沒有愛情,但是他對她有一份責任。錯的人是自己,又有什麼理由讓顧默然承擔這個結果呢。這幾年她為自己的付出他一直都看得到,就因為如此即便是有了安可心他也從不曾對她提出離婚的事情。他和顧默然結婚是對顧媽媽臨終前的承諾,如果和他離婚之後,顧默然一個人無親無故又該怎麼辦,他並沒有真的想與她分開。他深鎖眉頭,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