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顯然不是,和她談判時,她看得到他眼裏的孤獨和悲涼,一個人活了千年,什麼樣的事情會沒有看到過,他的內心深處,是真真正正的孤獨和悲涼,還有一抹初見她時,說著要殺她,眸一閃而過的一絲點點的悔意。
她會夢到,某日的小花園,她在花園中翩翩起舞給兩個純真的少年看,他們的臉上都是欣賞和愉悅的表情,夢裏的她把他們當作最親近的人,和自己一起成長,一起開心,一起玩耍。
她會夢到,她心痛地拿著一把利劍,劍刃抵製身著華袍的顏越的咽喉,即使她知道她是殺不了他的,她看著他的眼裏,有對她的憐惜也有對她的失望,更有對她的狠冽,那是一種複雜的眼神,交織了太多的愛與恨。
她會夢到,在某個城牆上奄奄一息的自己,看著她心愛的人,看著顏越飛擲過來的匕首,突然就心痛到無法呼吸,她的耳朵裏全是顏越悲涼的笑和顏淩焦急痛苦的聲音。
她都知道,這些全部是前世雲圖的記憶。沒沒想起來,她就會心痛,痛到不能自己。
她的臉頰一滴淚滑落下來,抬手,輕輕拭去,黎若美,哭有什麼用?
靜靜地轉身,海風有些大,她感到有些冷,安琪拿了一件紅色的外套站在她的身後,仿佛站了很久一般。手裏外套,似乎彰示了她來找她的目的。
其實,黎若美對安琪的第一映像不是特別特別好,她看到安琪看顏淩的眼神,以及貼麵的吻,也許是她想的太多,國外的人不有些都是這麼打招呼的嗎?
也可能,是她初見安琪時,看到安琪驚豔的美而心生了嫉妒,可是這個世界上那麼多比自己美麗的女人,為什麼她一見安琪,就會有些心生嫉妒?
“穿上吧,島上風大,你剛出院,這樣吹風對身體不好。”安琪說著,把手中的紅色大衣拿來給黎若美披上,黎若美聞到衣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她知道,這一定是安琪常穿的衣服,安琪對自己的關心,以及溫暖的話語,也讓她漸漸地對顏淩的這個朋友有了新的看法。
也許她是他的紅顏知己而已。
“謝謝你,安琪。”黎若美禮貌地回到,眼神又飄向對麵的海岸線。海岸線的那邊,還有她牽掛的人。
島上的日子很清靜,顏淩每天都親自照顧自己,李若美看他的狀況,應該一時半會不會再失控,看來自己失了那麼多的血,還是有些作用的。安琪則是和別墅的幾個女仆和安保過著似乎和從前一樣的生活,隻是多了照料她而已。溫如每天都去房子後麵的訓練場,黎若美直到現在才知道,溫如其實是退下來的世界級頂尖殺手,她以前隻是覺得,溫如是會一些武功的,但是不知道她那個柔柔弱弱,看起來就讓人想要去當護花使者保護的溫如姐姐,竟然是一個殺手!
溫如每天都練的大汗淋漓才回來,她一定是知道赤不在的消息了,她也一定知道是顏淩發了狂親手殺了他的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