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傷了。
房中隻剩了兩人,紀初苓見他臉還擺著呢,就伸指去戳戳他臉。
謝遠琮伸手捉了下來。
“怎麼又板起臉了,不是不氣了麼。”
臭小子在她懷裏拱了好幾下,他能開心麼,那裏是屬於他的!
不過這話當然不可說。
他咳了一下,牽起苓苓的手往花園裏走。
紀初苓笑了笑,由他拉著。
“你還教他什麼架能打,什麼架不能打呢?他能懂麼?”
那是自然。阿靖定然要懂事知禮知分寸,不能被養成一個無法無天欺負別人的孩子,可也不能成了個任人欺淩打不還手的軟包子。
“阿靖不如我聰明,當然聽不懂。”謝遠琮頓了下,又接下去說,“所以我打算把他放去軍營中一段時間。”
紀初苓驚訝地看著他,後又低下頭思忖著什麼。
日頭快要近正午了,一輪明日懸在青天,拉出了兩道並肩相依的影子,陽光溫和,落在身上暖和又舒服。
園子裏蕩來陣陣沁人的花香,徑道上偶有飄來的落英,輕輕踏過,鞋底便也留了香。
紀初苓思忖許久,點了下頭:“嗯,好。”
謝遠琮本還忐忑,可沒想到她會如此果斷就同意了,將手攥緊了些問:“舍得?”
紀初苓瞥過眼來,蹙眉抿唇,心疼道:“當然不舍得!他才五歲啊。”
“我在他這個年紀,早就被我爹丟軍營裏不管不問了。阿靖不小了。”
紀初苓聞言沉默下來。之前在阿靖麵前不好流露,這回想起他身上那些傷就心疼得要掉淚。她的阿靖什麼時候這副樣子過啊。
她停下來捂捂心口衝他道:“心疼。”
謝遠琮一笑手心便覆了上去:“那替苓苓揉揉。”
“說正經的呢,不正經的。”紀初苓一巴掌拍掉,轉身走去園子正中放置的軟榻上坐下。
這軟榻是特意擺在此處的,正好能環視花園大半圈最盛的風景。
謝遠琮往她身邊一坐,習慣地往她腰上一攬,說道:“阿靖那點傷瞧著嚇人,但一兩日也就好了。阮毅的本事並不弱,阮家兩個兒子也有習武。所以傷得到阿靖幾分也不奇怪。今日還隻是他們,可若阿靖衝動好勇不改,萬一遇上的對方是不好惹的,豈不是要吃大虧?”
吃了虧還不占理呢。
而且這小子尚不知輕重。父親偶爾也有教習他,阿靖身體素質本就要比尋常孩子好一些,可他自個還半點不知道自己揮出去的一記拳頭,能有多少的力量。
“不小了,也該磨一磨他的性子了。看一看天有多高,能人有多少。”
而且那小子順道也能知道知道他爹究竟有多厲害,待他已經有多好了。
最重要的是,臭小子丟去軍營了,就不會再整日粘著苓苓了,豈不美哉。
紀初苓隻知道謝遠琮說的是在理的,不曉得他還存了這麼個心思,終歎了口氣是同意了。
知道阿靖傷一兩日就能好,心也安下來了,傾過身去,將腦袋靠在了謝遠琮肩上。
謝遠琮湊去將人摟緊了些,好讓她能靠得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