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塵……你醒了?”
安塵醒來後,就聽到了夏之銘的聲音。頭疼的厲害,費力的睜開眼,看了看周圍,是在醫院,暈倒前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
“安塵?你感覺哪裏不舒服?我去叫醫生!”夏之銘不放心的看著麵容蒼白的安塵,然後準備起身去叫醫生。
安塵阻止了夏之銘,淡淡的說了一聲,“不用了,我很好……”
夏之銘愣住,眼裏劃過一抹刺痛,然後柔聲說道:“那我扶你起來喝點水吧!”說著,將安塵扶了起來,往背後放了一個枕頭。
安塵沒有說話,目光蕭瑟。待到夏之銘把水遞給她的時候,她才忽然想起來,開口問道:“我怎麼到的醫院?”
“你在茶水室暈倒了,公司員工叫的救護車,蘇落去找的我,然後我就過來了,至於蘇落,她說她先回去了!安塵,你不舒服怎麼不早說呢,你怎麼那麼不小心,自己發燒都不知道嗎!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夏之銘微微皺著眉,深情的看著安塵。
安塵聽完夏之銘的話,卻沒有一丁點的感動,隻是淡淡的彎了彎嘴角,然後用不輕不響的嗓音說道:“你說落落去找的你嗎?那請問你那個時候在幹嘛?我不舒服為什麼不早說?我昨天晚上就不舒服了你要我跟你說嗎?你要我可憐巴巴的湊過去,對你說,我不舒服嗎?夏之銘,你覺得我說的出來嗎?嗬嗬……”
“安塵……你!”夏之銘起身從椅子上站起來,用複雜的神色看著安塵,然後頓了一秒後,重重的歎了口氣……
“呼……安塵,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的錯,我不該瞞你,我也是怕說出來你生氣……我們不吵了好嗎?醫生說你吊完這一瓶就可以回家了,一會兒我帶你回家好嗎?”夏之銘壓低了聲音,伸手攬過安塵,輕輕的說道。
安塵沒有再說話,隻是抬頭看了看那冰冷的液體,一點一點的流進自己的身體裏,像是流到了心裏一樣,又苦,又涼……
…………
辦完了出院手續,夏之銘拉著安塵走出了醫院,剛剛走出大門,就碰到了急匆匆的溫瀾,迎麵走了過來。
看到夏之銘和安塵,溫瀾一愣,神情不自然的掠過他們拉著的雙手。
“之銘?安塵!”溫瀾喊了一聲,便跑了過來。高跟鞋的噠噠聲,清脆悅耳。
安塵一陣恍惚,可以穿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奔跑,這一點,她大概永遠也學不會,不論是在大學裏,還是畢業以後,她都依舊習慣穿著平底鞋,帆布鞋……
“安塵!你沒事了吧?看來我晚了一步啊,本來是要來看你的,沒想到你都出院了!聽到你出事我都急死了,之銘也是,飯都沒有開始吃就跑來了,也不等等我,害得我又回到公司打聽才知道是這家醫院呢!”溫瀾的話語中,那“真摯”的感情,讓人看不出來一點的虛假。若是此時有人看到這一幕的話,一定會以為溫瀾和安塵是好的不得了的姐妹吧……
嗬嗬,看著溫瀾的麵容,安塵似乎隻想笑……
嘲笑變為微笑,安塵淡淡的勾了勾嘴角,然後掙脫了夏之銘的手,對溫瀾說道:“溫小姐,老你掛心了!謝謝!我現在有點事要處理,就先走了!你和夏之銘,自便!”
說罷,安塵沒有看夏之銘一眼,繞過溫瀾,決絕的離開……
夏之銘想伸手去抓安塵,卻什麼也沒有抓住……
他仿佛可以感受到,安塵帶走的空氣,形成一道冷冽的氣流,透過他的手,傳到心髒處。空空的手心,如同空蕩的胸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