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寧馨兒身邊有老莊,不是說他身手了得麼?難道還保護不了自家主子?
便在此時,門外那十餘個青壯再次騷動起來,七嘴八舌地叫道:“快看,那是寧家的馬車,快,攔住它!”
“一定是寧琨的孫女,別讓她跑了!”
呼啦一聲,圍在藥肆門口的十餘個青壯向那輛油壁車蜂擁而去,將馬車團團圍在了中間。
“放肆!”車轅上的老莊隨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騰地一下落在地上,“不怕死的再往前衝一步試試!”
說話間,唰唰兩下,那把樸刀來回舞起來,圍住馬車的十餘個青壯嘩啦一下,向後退開了三四步。
“當!”
樸刀在老莊手中旋了個一花,刀把著地用力往地上一嗑,虎視眈眈地瞪著那些個青壯,沉聲喝道:“我家小姐聽聞涼茶中毒一事,就馬不停滴地趕來了,無須爾等攔阻,也不會跑。爾等咋咋呼呼能成什麼事?寧家藥肆素來做良心買賣,豈會在自家施的涼茶中下毒?爾等派兩人同入藥肆同我家小姐商談,其他勿要輕舉妄動!亂來者可休怪我老莊刀下無情!”
是啊!蘇硯站在藥肆門口,這麼簡單的問題難道這些人都不明白嗎?寧家豈會在自家施的涼茶中下毒?
又見這些青壯一下子失去了囂張氣焰,推推搡搡,誰也不敢同寧馨兒當麵會談,心下更加確信此時一定是有人陷害栽贓寧家藥肆!
難道是刁家?那刁鵬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次輸給了寧家,氣急敗壞之下鋌而走險?
問題是他們哪有機會在寧家涼茶中下毒?蘇硯很快就聯想到了那小半截蠟燭,如果他的邏輯思維沒有問題,先前潛入師父起居室在蠟燭上下毒的人,一定就是這個在涼茶中下毒的人。
怎會有如此厲害的角色,神不知鬼不覺潛入寧家藥肆下毒,卻不曾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寧家的涼茶都是頭天夜裏熬製好,次日一早再從煎藥室抬到藥肆門外,難道那個人是在頭天夜裏就在涼茶裏下了毒?
“我來!”那黑臉漢子拍拍胸膛站出來,“我爹就是吃了寧家的涼茶,現在還躺在藥肆內,我爹若有個三長兩短,我郭鍛要讓寧家人償命!”
“郭大哥,我張元和你一起!”旁邊一個精瘦的男子上前一步,一副大義凜然地道,“我倒要看看寧家如何交代!”
寧馨兒等人在老莊保護下走下馬車,進入藥肆之內,郭鍛和那瘦猴也隨之進入了藥肆。
其他人都老莊攔在了藥肆之外,老莊手持長柄樸刀像尊門神似豎在藥肆門口,門外的十餘個青壯雖然個個看上去五大三粗氣勢洶洶,卻無一人敢上前挑釁老莊的威勢。
藥肆之內,胡德銓盯著那個瘦猴道:“你是什麼人?你家中可有人中毒?”
“沒有。”張元目光躲閃一下,卻梗著脖子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家中雖無人中毒,但我張元想為鄉親們討回公道,這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