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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也不是人。”

侍衛長說:“未來太太說胡話了,大少對你可緊張得好,任誰都知道。現在外頭局事不好,他這樣做,是為了保你周全。”

她問:“那今兒出門是為了什麼事?難道有緊要的事?”

侍衛長依然帶著笑,那笑卻虛虛的,一點也不實在。他支吾說:“唔,有事的……大抵是關於結婚的事。我們做手下的,也猜不到他的心◣

他吩咐司機開車,又對她說:“沒有的,父親生前說,不允母親葬在他旁邊。可能他也沒料到母親會為了殉情自殺。”她身子依然瑟瑟發抖,微微抬眼,卻接觸到修慰藉的目光,四目相對,兩人都本能地避開。歐陽寒低低如夢囈道:“你不用怕,一切有我在。”

她躺到他懷裏,感覺他是一個極安全的避風港。車窗外影影綽綽全是山,仿佛永遠隻有山,一望無際的似繡在錦上的畫。但到底還是會有樓房,人煙,田地填在上麵的。車窗照出來她的臉龐,臉是鵝蛋臉,十分漂亮。鼻子高挺。一雙水盈盈的大眼,可是這眼裏,除了茫然,已經一無所有了。徹底的一無所有了。

第三十五章自東風波

黑夜沉沉的,她手裏全是冷汗,身子也是顫巍巍。就要結婚了,等天一亮,就要結婚了。可是,她等不及天明了。前塵往事,仿佛魔咒一樣,大塊大塊地在她腦中拚湊。又仿佛刀子一樣,極鋒利地將她剮得渾身是傷,體無完膚。她可以假裝無所謂,假裝鎮定,假裝不在乎跟他結婚。可是心裏的聲音時時刻刻在告訴自己:她不能!她有千萬個不能!她是愛修的,那樣的愛幾乎占據了她生命的全部。

從他不要她開始,她就在想,可能她隻是依賴修,可能隻有因為從小一起玩到大。可能……萬千的可能都抵不過一個事實,她是愛他的!愛得那樣熱烈,愛得那樣心力絞悴。

在車上,她故意刺探修,他卻無所謂。他的無所謂,將她全身都汩出血。他不要她了,他真的放棄了……這一輩子,他都不要她了……

她掀開被子,站在門口,雙手顫唞地握住門柄。隻要打開,隻要走出去,她就可以拋棄這一切。她死死地握住,死力地。門倏地響起,她幾乎嚇了一跳,極力鎮定地打開門。修站在門口,瞥了她一眼,低著頭說:“哥打電話回來了,今天晚上,會晚些回來,讓你不要等他了。”

她不吭聲,隻是睜大眼,死死地盯著他。他又說:“他說忙完了這些,就可以帶你去度蜜月,讓你想想去哪裏好。”

她依然不做聲,盯著他,那兩行淚卻流了出來。他頭低得再低:“我先去睡了,你也早些睡吧。”她心一急,趨步過去,緊緊地從身後箍住他,她哽咽:“你帶我走,現在就帶我走。我不要跟他結婚。”

他怔住,良久,似從夢裏醒過來:“你不要這樣。”

“我不信。”她哭出聲,“我不信你全都忘記了,我也不信你真的忘記了。帶我走……這輩子,唯一一次……我請你,帶我走……我們一起遠走高飛,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

她的淚打在他長衫上濕濕的,也滾燙滾燙。他話語艱難:“不可以……你明天就要結婚了……所以……不可以。我不能那樣做……我不能……”她哭得更厲害:“明明,你是愛我的……明明……我們是相愛的……為什麼不能在一起……你不可能不愛我了……”

“夏妓……”他心口揪緊,那疼,一陣緊過一陣。她使力地點頭:“帶我走,像當初一樣,不顧一切,帶我走……”

他嘴角發抖,全身都似要發顫了。他慢慢地說:“你這樣……教我……怎麼辦。”

“帶我走……”那淚在徹底崩堤,她嗓音都在發抖,哽不成聲,“求你帶我走……”他依然在搖頭,無力地說:“不可以……大哥會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