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愛你》
故事開始前
生長在孤兒院裏的孩子大部分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我也不例外,從小就被丟棄在孤兒院的門口,喝著孤兒院裏的廉價奶粉,穿著不知道多少孩子穿過的舊衣慢慢學會說話,慢慢學會走路,慢慢學會認出自己脖子上掛的項鏈兩個字“文含”,而這——也是我的名字。
在孤兒院裏我是話最少的一個孩子,不算很合群,不想跟大家太親近,卻也從來不跟周圍的孩子發生爭吵,我的世界平靜無波,卻也是暗淡的。
五歲的時候,我被休女帶到她平時休息的小屋子,裏麵坐著一男一女,還有個差不多兩三歲大的可愛小男孩抱著美麗女子的腿,他長得白白嫩嫩,眼睛又黑又大,鼻子呼呼喘著氣,下邊的牙咬著上嘴唇。
“文含啊,過來叫阿姨,叫叔叔。”休女拉著我的手走到他們一家三口麵前。
“叔叔,阿姨。”我禮貌的叫著,平日裏休女總是誇我懂事的。
“這就是你說的孩子嗎?好乖巧哦。”美麗女子的雙眼蕩起笑容,親熱的拉著我貼近她身邊,細長的手指撫摸我的臉。
“對,就是她,今年五歲了,懂事的很,就是話少,不過這孩子很會照顧身邊的小弟弟小妹妹。”休女回答說。
“老婆,你覺得呢?”男子溫文的看著美麗的女子。
“我很滿意,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孩子呢!”
我猜想到是什麼事了,孤兒院裏有夫妻來領養小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每個在這裏的孩子都渴望有一個溫暖的家,我當然……不例外。
“是這樣的,你叫文含對吧?”看到我點頭,美麗的女子接著說道:“我們家小痕淘得很,而老公忙於工作,所以想找個小朋友陪他一起,最好比他大點,可又不能年領差距太大,而且最好要乖點。”
仿佛印證美麗女子的話一樣,小男孩狠狠拉了我的頭發一把,疼得我眼淚都冒出來。
“小痕,不許欺負姐姐。”美麗女子瞪起眼睛,雖然一點都不凶惡。
“小痕——”男子拉長語氣表示警告。
小男孩調皮的吐吐舌頭,然後拿右手小食指指著我,大聲叫道:“要她,就要她陪我玩玩。”
美麗女子搖頭失笑,看著男孩的眼光裏都是寵溺,“你是滿意了,可人家小姐姐還沒說同不同意咧?”又看向我,“文含,願意跟我們回家嗎?”
回家?好拒有誘惑力的字眼,說不清心底泛起的酸酸感覺,我忙不懈的點頭,家……我要有家了……
那一年,我跟這對夫妻回了“家”,有了自己的姓——陸,名字仍用原來的名字,有了自己的爸爸,自己的媽媽,和小自己二歲半的弟弟——陸痕。
第一章 媽媽的離去
我拉著陸痕顫唞的雙手坐在醫院急救室的長椅上,他的眼睛己經哭得紅腫,我也想哭,卻隻能拚命忍著,因為這時候我不能不堅強,看著平日裏淘氣的陸痕無助的望著我,我心如刀絞,媽媽的身體向來就不好,尤其這兩年心髒負荷更重,今天突然在家裏暈倒,陸痕嚇得直哭,我在慌亂中撥了急救電話和爸爸公司的電話。
“嗚嗚——姐,媽媽不會有事吧?”陸痕哭著搖我胳膊。
我點點頭,勉強扯出個笑,“不會的,媽媽不會有事,小痕都十二歲了呢!居然還哭鼻子!”
“姐姐十五了還是照樣紅眼框麼?”陸痕不高興的撇嘴,可馬上臉又暗下去,扁著嘴又問我:“爸爸為什麼還不來?”
“爸爸公司這些天很忙,小痕別急,爸爸一會兒就該來了。”我繼續安撫不安的陸痕,突然見急救室的紅燈滅了,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是媽媽要出來了嗎?”
“是,小痕別吵,等醫生來。”我拉著陸痕站起來。
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一臉疲憊的走出來,摘下手白口罩四下張望了下,才看向我們,聲音沉重的問:“小朋友,你們家長還沒來嗎?”
“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我著急的問,陸痕更是一臉的急切。
“那個……你媽媽……小朋友,你爸爸呢?”
“我媽媽怎麼了?”陸痕叫道,狠狠瞪著醫生,“為什麼我媽媽沒出來?還在裏麵嗎?我去找她!”
“小痕!”我一把拉住往裏衝的陸痕,皺眉望著醫生,“請告訴我我媽媽的情況!”
醫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陸痕,然後無耐的搖頭,我的心突然一下子涼了,整個大腦變得無法思考,這時陸痕停止掙紮,兩隻眼睛死死盯著我。
“姐,媽媽到底怎麼樣了?”他麵無表的問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掉下來,這是我打來到陸家第一次哭。
“說啊!”陸痕叫,一下子甩開我還拉著他的手。
“媽媽……”我哽咽住了,不顧陸痕的掙紮把他摟進懷裏,這時候的我需要一個依靠,哪怕是比我小的陸痕。
陸痕大哭起來,嘴裏不住的喊著“我要媽媽”的字眼,雙手拚命的捶打我的背,我的胸`前己經被他哭濕,而我的眼淚也染濕了他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