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玩,到了晚間,五公子非拉著自己和兒子在外麵賞月,不得已賈迎春隻好陪著他們胡鬧,結果受了寒。
繡橘端了藥過來,一口一口的喂給賈迎春喝,五公子可憐兮兮的趴在邊上,眼裏含著兩泡淚,好容易等一碗藥喝了下去,趕緊從袖子裏拽出一個荷包,掏出一顆蜜餞,“迎兒,吃,吃!”
賈迎春失笑,“母親每日可就許你吃五顆蜜餞,給我吃了,你自己可就少了哦!”因為褫奪了蜜餞,五公子牙疼,因此威遠侯夫人每日隻許他吃五顆蜜餞。他寶貝的很,連兒子想吃都不給。
五公子想了想,“給你吃!藥,苦!”說著,將蜜餞遞到了賈迎春嘴邊,“吃!”
賈迎春含笑吃下了那顆蜜餞,五公子立刻期待的看著她,“還苦嗎?”
賈迎春看著五公子稚嫩懵懂的樣子,耳邊傳來兒子嘻嘻哈哈的笑聲,“不苦!一點都不苦!”
真的,現在的她,一點也不覺得苦,隻覺得滿心的幸福。
探
一輛看起來樸實無華的馬車駛入了城內,“母親,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咱們去看你外祖母和舅舅。”說話的人掀開簾子,看著這座久違了的城市,京城,我又回來了。賈探春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將懷裏的女童摟的更緊了些,然後又看著對麵的男童,“遠哥兒,待會見到外祖母和舅舅,記得問好啊!”
那男童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肯說話。那女童摟著賈探春的脖子,“母親,瑤兒會跟外祖母舅舅問好。”
賈探春親昵的在女童臉上親了一口,轉頭看著那男童臉上的陰鬱,心中苦澀不已。自己當年在環兒的資助下逃出京城,可路上被人騙去了錢財,還被賣到青樓,幸虧被一個過路的客商救了下來。後來,自己就嫁給了那客商為繼室,這男童女童就是客商嫡妻留下來的孩子。自己被賣入青樓的當晚,就被灌下一碗藥,而她也清楚,就算沒有那一碗藥自己這輩子也生不出來孩子,早在慎郡王府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被下了藥。因此,她絕了自己當母親的念頭,隻一心對嫡妻留下來的一兒一女好,視如己出。可那男童,母親去世的時候已經五歲了,開始記事了,無論自己怎麼對他掏心挖肺,他始終不為多動。倒是那女孩,自己嫁進去的時候,不過才一歲多,正是需要母愛的時候,賈探春幾乎沒廢什麼力氣就收獲了她真心的喜愛。
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停了下來,車簾被掀開了,“春兒,到了。”柳江不算英俊的臉露了出來。
“爹爹!”男童看到柳江立刻伸出雙手,柳江伸手將兒子抱了下來,“遠哥兒!”放下兒子後,又立刻伸手扶了賈探春下來。
賈探春抱著瑤兒走了下來,看著眼前這座小院子,還不如秋爽齋的院子大,可這裏麵住了世界上唯二真心對她的人。“相公,我們進去吧!”
開門的是個陌生的婦人,看到他們,愣了愣,“你們找誰?”
賈探春剛要說話,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素素,誰啊?是不是環兒回來了?”說話間,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摸索著走了出來,那個叫素素的婦人趕緊走過去扶著她,“母親,不是當家的回來了,您快坐下,當心摔著。”然後趕緊扶著老婦人坐下。
賈探春將瑤兒放了下來,怔怔的向前走了幾步,噗通一聲跪在老婦人跟前,“姨娘!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趙姨娘側耳聽了聽,臉上忽然變了顏色,“三姑娘!探春!你是探春嗎?”說完雙手向前摸索著,賈探春握住她的雙手,“姨娘,是我!是我啊!”
一番慌亂之後,趙姨娘哭累了,昏昏沉沉的睡去了。賈探春坐在床前,看著趙姨娘蒼老的容顏,素素在旁邊小聲說道“聽當家的說,母親自從您走了之後,就日日以淚洗麵,漸漸的,眼睛看東西就不大清楚了,後來賈家敗落了,大房和二房分了家,太太就以當家的年紀大了為由,將母親和當家的分了出來。後來,當家的就娶了我。”
賈探春苦澀的笑了笑,姨娘當初受寵,不過是因為這副容貌和能曲意奉承老爺,如今容貌不在,老爺這樣狠心也是理所當然的。“環兒如今在做什麼呢?”
提起賈環,素素臉上多了抹笑容,“當家的如今在衙門裏做事呢,雖然辛苦些,可每個月賺的銀錢還是很多的,足夠我們家的日常生活了。”
賈探春笑了笑,果然,那位狠心的嫡母怎麼可能會分給環兒好東西呢!“素素,我回來了!”賈環手提著兩條魚走了進來,“今兒個巧了,老張頭從河裏打了兩條魚,我一看新鮮的很,就買回來了,你如今有孕在身,得補充營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