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回南燕,到了這個地步,大魏與南燕的聯盟已經曆了戰火的考驗而十分穩固,再不需要聯姻來穩固了。
江偃將她送到長安城外,她仰頭看了一眼長安的城樓,淡然笑說:“景怡,我回去了,可是南燕的門永遠向你敞開,若是哪一日你在長安待倦了,你就來找我。”她眸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光:“我可是一點都不介意養你一輩子。”
江偃本神情平靜,被她這幾句話逗笑了。
隨口道:“好,我若是哪一日在長安呆膩了,我就去找你。可是……”他話鋒一轉,幾分認真道:“我極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去,你就不要等我了。”
“臭美,誰要等你。”合齡嗤道,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又過了三個月,便是春祭。
一如去年,臨近春祭,皇後卻對外稱病,久未露麵。
有好事的官員上表,稱乾坤結合,方是吉像,既然皇後鳳體有疾,不然陛下立貴妃,代替皇後與陛下一同春祭。
這些奏疏不管來多少份,都被江璃駁了回去。
最終左相周兆全親自來找。
江璃平靜地等他說完,道:“朕意已決,這一生都不會有什麼貴妃,若是朝臣對朕不滿,朕可以退位。”
他將話說得毫無餘地,周兆全隻能無功而返。
當夜,江璃去了寧嬈的寢殿,屏退眾人,在她榻前守了一夜,無人敢靠近,隻能依稀聽見陛下在裏麵低聲絮語了一夜。
第二日江璃紅著一雙眼睛出來。
三日後春祭,他該去清泉寺了。
江璃換過冕服,正要上輦,步子隻邁出了一步,又退了回來。
他堅持要再來一趟昭陽殿,不管是誰勸都不管用。
寧嬈依舊在睡。
江璃摸了摸她的額頭,道:“阿嬈,我曾經對你說過,不可以睡太久,不可以讓我叫不醒你,你都忘了麼……”
她雙目緊合,一點反應都沒有。
江璃驀然咬了咬牙,恨道:“你醒不醒?要是再不醒,我就要納妃了。”
她依舊雙目緊合,一點反應都沒有。
江璃泄了氣,跪坐在榻前,握住她的手,哀聲道:“我不納妃,我是嚇唬你的。你醒過來吧,又到了春祭的時候,你忍心讓我孤零零一人在祭台前嗎?”
她還是沒有反應。
江璃垂頭喪氣地在榻邊坐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趴在她耳邊道:“你要是今天能醒,我就把我所有的古董珍玩還有金子全都送給你。以後黃莊田賦都歸你,你想出宮去玩就去玩,我再也不攔你。”
寧嬈還是沒有反應。
江璃定定地凝望著她,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下來,“我等不了了,太煎熬了,阿嬈,我去陪你吧。等我把手頭的事料理清楚,我就傳位給英儒,帶著你走,我們去一個隻有我們兩個的地方,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