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拿出一個斷掌,還沒放到嘴邊,就聽見童夢那邊傳來反應頗為劇烈的幹嘔。

得,忍一頓。

裘鬆卓把滴著血的袋子放在屬下的左側,忡尤看著教主,明顯的不讚同,如果教主一天不進食就會皮膚迅速老化,再嚴重一點,身體會趨於透明,那個時候要進食的欲望會大大加強,根本製不住教主要吃人的行為,到時候教主的秘密就要不保了。

“教主,您…”仲尤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裘鬆卓打斷了,“我心裏有數,繼續駕車,中間不要有意外,日夜兼程,爭取在七天之內到曉嶽鎮。”

“諾。”伴隨著話音結束,馬車又開始快速的行進。

童夢現在腦海中浮現的還是剛剛裘鬆卓要啃食斷掌的場景,在書中的時候自己也有想象過,但是這和在現實中看到是完全不同的感覺。這種直接衝擊人類三觀的場景真的是讓人難以招架。

“你…你隻能靠這個進食嗎?”童夢鼓起勇氣,輕聲問道。

裘鬆卓沒想到她問的竟然那麼直接,其次,剛剛還幹嘔的她,竟然這麼快克服了心理障礙,和他平等的交流,沒有一絲害怕。

雖然知道不太對勁,但是那種沒有把他當異類的特殊感覺,讓他覺得就這樣和她相處很舒服。

“嗯,這麼多年也嚐試過吃別的東西,但是那些吃在嘴裏就像是變質的事物,怪異同時也沒有辦法補充所需的營養。普通人我也可以吃的,就隻有茶水了。”

童夢突然有些同情他,像她這麼一個愛吃的人,如果有一天,她什麼美食都不能吃了,隻能吃自己的同類,估計她都能瘋掉。

或許這個沒有瘋掉的人才是真正的瘋子。

“你好像對此並不好奇?”裘鬆卓漫不經心的小心試探。

童夢噎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突然想到自己就是塗裏鎮的唯一幸存者。

“我是塗裏鎮怪病的唯一幸存者,當時我才九歲,我的母親抱著我躲在廚房已經空了的米缸裏,外麵到處都是撲倒撕咬人的怪物,或許,潛藏的意識中,即使再小,這種事情也是經曆過的,所所以不害怕。”

裘鬆卓一開始還能輕佻嘴角聽下去,知道“怪物”這個詞從童夢的嘴裏說出來,剛剛的一切幻想全部消散在空氣中。都吃人了,不是怪物,是什麼。

童夢看著麵色有些不太對的裘鬆卓,嘴唇動了動,沒有繼續往下說。這個男人真奇怪,要她講的是他,聽完不開心的還是他…

這幾天路上的行程很順利,隻是晚上的時候,裘鬆卓會出去進食,隨後再回到馬車上,可以說,除了馬跑死了要換一個,這馬車就沒有停過,真真的詮釋了一個成語:日夜兼程…

連她矯情的暈馬車都給一次性治好了,她苦中作樂的想到,也算是一件幸事。

這些天她也未曾在裘鬆卓麵前掉過一滴眼淚,在晚上倚著車廂小憩的時候,會偶然夢到諸滕,但是沒來得及說一句話,車軲轆軋過石子的顛簸會將她從睡夢中驚醒。

每次醒來的時候,滿臉都是淚水,而裘鬆卓也不在車廂裏。

這些天童夢被諸滕養起來的肉也沒了,小臉尖尖的,麵色也蒼白極了。

裘鬆卓不是早上沒呆在車廂裏,而是童夢在睡夢中流出的眼淚讓他不自覺的想要替她拭去。

這樣是不對的。

諸滕幾乎翻遍了上京,終究在第二天沒找到時沒有忍住怒火去鈺王府求見宗盛鈺。

宗盛鈺也是表現的極其驚訝,“不可能,當時你的夫人在靠近客房的花園中打哈欠,便讓喜寶,將你的夫人帶到偏房休憩。沒找到夫人你又是怎麼走的,難道夫人不重要嗎?”說完自己也頓了一下,“你這是萬分焦急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