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諸滕第一次離別人這麼近,幾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跳聲,卻出乎意料的讓他紅了臉,心髒也不爭氣的快速跳起來。

諸滕突然注意到這個人在發著抖,他試探著伸出自己的手,一下子被童夢攥緊了,還有些疼,但是他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待著。

身處漆黑大缸的環境,讓童夢反射性的發起抖來,她有幽閉恐懼症。

可是剛才還砸她,怒視她的孩子,讓她奇異的有了安全感,身體也漸漸正常。

時間似乎過得很緩慢,仿佛過了一個世紀才再次聽到落鎖的聲音。

童夢慢慢打開蓋子,爬了出來,後麵的諸滕也廢力的爬出來。

兩人相視一眼,沒有交流,一前一後的爬出廚房的窗戶。

童夢再次躺到硬到硌人的床上時,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諸滕的瘦骨嶙峋的身體和怒氣騰騰的眼睛。

長歎一口氣,一切都會好的,隻要努力了。

諸滕貼著牆走回自己的院子,院子到處都是雜草,下人們也不在院子裏,怕是拿著他微薄的月供,沿著後麵的長廊出去吃酒了。

他的心髒還在跳動著,他疑惑的皺皺眉,躺在光禿禿的床板上看著房頂,上麵有一個正在織網的蜘蛛,一個飛蛾落在上麵飛不走了,蜘蛛慢悠悠的看著飛蛾掙紮,最後將它裹成球,吃掉。

諸滕看了一夜,他覺得他正是那隻飛蛾,留在將府,他的人生再無出頭之日。

早上童夢還沒醒,就被一群丫鬟給拽起來,來人是大夫人的親信丫鬟翠竹,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童夢,趾高氣昂道:“將府的小姐們在每月初七都會在府中的尚思院,由大夫人教導閨秀之道,您入了將府,那便是我們將府的四姑娘,大夫人有義務教導您。”

話到這,頓了一頓,擺正了臉色:“最後,大夫人讓我告知您:你是有多大的架子,是要大夥等多久!”這話,配上凶神惡煞的表情,仿佛要吃了她似的。

來到將府不過一個多星期,除了吃食上虧待了一些,其他都讓人挑不出錯處,今天來這一出,就是有備而來,當時看著大夫人那尖酸刻薄的樣子,她就知道不會放過她,今兒必定是大劫,算了,天天提心吊膽她也很疲憊,正麵來吧。

大夫人就罷了,怎麼一個丫鬟也可以這樣對她了?這翠竹雖然一口一個您,但是話裏的輕視溢於言表,簡直她才是主子!

童夢忍著自己翻騰的怒氣,忍一時風平浪靜,大夫人的借口找到很好,美名曰教導她成為一名合格的大家閨秀,實則,就是看不慣她,要整她。

就在翠竹快把還穿著中衣的童夢拽下床的那一刻,被本來杵在牆角的桂香一把攔住,胳膊上的痛感到是讓翠竹愣了一下,看清了來人,慢慢放手,臉撇向一邊嗡裏嗡氣道:“快點!”

童夢快速起身穿好衣服,還沒等她理好發鬢,就又被翠竹大步拽走了,她踉蹌的跟上。

桂香在後麵要跟上時被翠竹後麵的丫鬟一把攔住:“桂香,大夫人說了,這教導閨秀,隻能四姑娘一個人去,你要違抗大夫人的命令嗎?”

桂香無奈,隻能在後麵看著,翠竹當時是她手把手帶起來的,她隻能幫到這,剩下的無能為力,這是大夫人要整治她,故意沒有派人通知,打了她們一個措手不及,她等級不如翠竹,隻希望這位乖巧的小主子不要頂撞大夫人,才能少受點罪。

童夢被翠竹一把扯到尚思院的中央,虛晃了幾步才站住腳,抬眼望去,將府的小姐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