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虛將懷裏的抱枕扔掉,敲了敲自己的額頭,覺得真不是一般地糾結。

愛就一個字;喜歡就兩個字;不喜歡也就三個字。

她至於麼……

她慢悠悠地晃了起來,覺得實在是不至於。

走到房門口,卻發現紀西羨堵在那裏,而且還是正中央,夏子虛在心裏丈量了一下剩餘的寬度,發現如果側身應該還能勉強走出去,但她不願意勉強,所以後退了兩步,打算大度一把讓他進來後再出去。

結果是紀西羨的確走了進來,但卻將門給合上了。

夏子虛本來是用左手握著自己的右手肘,現在看他一步步走近,頓時將動作改為雙臂交叉著放在身前,甚至還在胳膊內側使勁捏了一下,力求讓自己無比地鎮定。

紀西羨那神色,很不對勁。

和以往的不對勁大不相同,臉上真的是一絲波瀾都沒有,眼睛黑得像是化不開的墨,又仿佛什麼情緒都摻雜了一點,隻有一個詞能形容了,捉摸不透。

他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力道有點大,夏子虛鬆開手去握他的手腕試圖將他揮開,但這點力氣對紀西羨來說似乎顯得不足為道,反而被他反手捏住,然後將手背在了身後,他箍住她腰的手還在不斷加勁,直到兩人貼合得毫無一絲縫隙,他眼眸再次暗了暗,接著就以近乎啃咬的力度吻上了她。

夏子虛皺著眉用另一隻手去推他,但很快又被他製住,她呼吸變得困難,隻知道自己正被他拖著拽著往床邊移,倒在了床上後他終於鬆開她,一隻手撐在她頭頂,另一隻手則在她臉上一寸寸遊移,從額頭到下巴,最後停留在她嘴角輕撫。夏子虛被他一連串不著調的動作弄得莫名其妙,張了張嘴,最後卻還是什麼也沒說。紀西羨低低地笑,“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呢,看著你對季晴川那模樣,還真讓人覺得你對他又愛又恨的,你就不累嗎?”

她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紀西羨,你什麼意思。”

他低頭,掀了掀唇角,“你以為的意思。”

夏子虛閉閉眼,懶得和他爭辯,扭過頭硬邦邦說了句你起來。

紀西羨卻是帶了點不依不饒,再次扳過她的下巴,薄唇微抿,“怎麼,又想就這麼算了嗎?這次既然提了季晴川,那就說清楚,以後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說到他,無論以什麼形式。”

夏子虛也徹底火了,一雙眼睛被怒意染得晶亮,“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他又愛又恨了,你還挺能臆測的嘛,那你怎麼不繼續呢,繼續東拚西湊啊,湊出一個我要死要活愛著季晴川的事實。”

他雙眼迸發出強烈的怒意,放在她頰邊的手指都一根根捏了起來,但又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控,他微微放緩呼吸,“你再說一遍。”

夏子虛也學他掀了掀嘴角,“我就不。”

然後她就看見他眼裏的風暴再次聚集,夏子虛躺在他身下,再怎麼和他對視,氣勢終究還是落了不止一點。所以她不再看他,覺得過一會兒也就好了。

隻是估計冷戰期會無限延長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夏子虛又覺得氣悶,真沒想要惹他生氣,可今天他一出現就是來者不善,說出的話讓人好氣又好笑,而她不願願意退讓,針鋒相對的後果便是誰也沒討到好。結婚這麼久他還真沒見過紀西羨發怒,而且還是這種有點隱忍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