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處境下要殺她簡直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那他究竟是為何忍著對自己的厭惡而表演出溫和友善?就因為知曉了自己是異世來的?

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微妙,空氣詭異的安靜下來。

風漣倒是先開口了,他帶著得體的笑,語氣誠懇地說:“勞姑娘搭救,在下實是感激不盡,姑娘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你對在下有救命之恩,如今天色已晚,不如請姑娘過府歇息一晚,待明日再做打算?”

“嘶……”龍木倒吸一口涼氣,他聽到了什麼?從來最為厭棄女人的主子居然主動邀請人跟自己回府?那恐怕是不殺了吧?

而白九卻未感到絲毫榮幸,明明自己打擾了他療傷卻硬說成救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看著男子端莊清雅的笑容,那笑美得讓人舍不得移開目光,可白九還是沒來由一陣毛骨悚然。

此時她瘋狂腦補了上百部驚悚片,《開膛手傑克》、《沉默的羔羊》、《人骨拚圖》、《異形》(劃掉)。

她戰戰兢兢地想,無論如何也不能跟著這個綿裏藏針的男人走。

又看了一眼紋絲不動的好感度,白九緩緩開口,“天色已晚,若去公子府邸多有不便,恐汙了公子的名聲,我自有去處。”

“哦?那不知姑娘住在何處?實不相瞞,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

白九怕他說出“唯有以生相許”之類的話,趕忙打斷他,“舉手之勞罷了,公子不必介懷,我本也不求回報的。”

風漣有些玩味地說:“姑娘果然是高潔之人,在下本想準備些銀兩送去姑娘府中,既然如此那便作罷了。”

白九在心裏微微抽了自己一嘴巴子,擠出一絲僵硬的訕笑:“如今天色已晚,我就不叨擾公子了,先行一步。”說完作勢要走。

然而,風漣卻抬手攔住了她,端起一派翩翩貴公子之姿,隻是嘴角隱藏著一絲邪氣地笑,“敢問姑娘尊姓大名?日後如何尋姑娘?”

此人美得真是觸目驚心,一點兒邪肆更是勾人,挑戰著白九的征服欲,當然如果能忽略他眼底那一抹陰狠就更好了。

白九咬了咬舌尖,念起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切記不可沉迷美色迷失自我,難道你還想來一場虐戀情深嗎?

可嘴上:“白九。”後頭還跟著一句:“公子,相逢即有緣,我們日後自會相見。”

哎喲,說完白九就恨不得把話吞回去,見個屁見,一定是之前撩漢子技能點得太滿,本能反應,一定是的。

風漣嘴中咀嚼著:“白九。”

白九尬笑兩聲,轉身就走。

她沒看到身後風漣一瞬便消失的身影,還有男人嘴角未收回的那一抹異常病態讓人心驚的冷笑。

這一劫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可走了沒多久,就聽到一聲尖銳的女聲:“抓刺客。”

“……”衰神大大你有完沒完,還連環衰的?

隻見身著鎧甲,像是守衛的一眾女子來到她麵前,領頭的大喝一聲,“大膽狂徒,竟敢擅闖宮中禁地。”

白九一愣,宮中?

領頭的甕聲甕氣地說:“擅闖禁地者,殺無赦。”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明晃晃的紫金寶劍衝著白九揮了過去。

白九從沒感受過死亡離自己這麼近。

腎上腺素分泌,血液流速加快,也加速了白九的反應,她語速極快地說:“我乃當今皇帝陛下的人,你們敢殺我!”

千鈞一發之際,劍縮了回去。

領頭的眯了眯眼,“哦?你可有憑證?”

白九當然沒有憑據,但是皇帝陛下就是原書女主,她和自己有個共同點:也是穿越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