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著幾分的期待。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叫小姨。”眼眸有些溼潤了,曹瑾瑜又輕輕地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嘴角卻噙著笑,“媽媽怎麼會騙你呢?”

“清淺……”即使母親這麼說,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生怕一切隻是母親為了讓自己好好養傷撒下的謊,更怕這隻是一個夢。依舊輕喃著曹清淺的名字,逐漸的腦子又開始發沉,努力睜著眼讓自己不要睡去,終究無法抵抗那個睡意,路影年還是閉上了眼,很快地便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一睜眼看到的還是那白得刺眼的天花板,身子依舊無力,小腹還是隱隱作痛。

“曹局長,您放心,目前在逃的綁匪僅剩一名,我們會盡快將他抓到繩之以法!”恍惚間聽到床邊一個男人的聲音,聲調有些低,許是擔心將她吵醒,隻是語調卻帶著幾分的緊張忐忑。

曹局長?

如同有什麼東西從腦子裏一閃而過,路影年急忙側頭去看聲音來源處,隨即眼神又黯了下來。

站在那裏的不是那個讓她心心念念的女人,那個被她喚了二十多年“小姨”的女人,而是她的母親。

歎了口氣,轉回腦袋,消沉地重新閉上眼,不願再去麵對這個少了她最在意的人的世界,下一刻,又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的媽媽……不該是什麼曹局長的。

“小年。”一直注意著她的情況的男子顯然看到了她的動作,往她這邊走來兩步,伸手在她額上摸了摸,“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告訴爸爸。”

“爸爸……”無力地叫著自己的父親,心頭慌亂腦袋裏滿是疑惑的同時,偏又覺得眼前的父親有些怪異,路影年斂起眉來,隱隱的覺得有什麼問題,卻又抓不住。

將那不斷向自己保證會抓到綁匪的刑警大隊隊長打發走,曹瑾瑜急忙也到了病床邊,看到女兒緊緊皺著眉,咬了咬唇轉身讓人叫醫生,方才又回身,擔憂地看著女兒,“傷口疼了麼,我叫了醫生,小年乖。”

視線轉到母親身上,眉頭斂得更緊,路影年此刻隻覺得連母親都那麼奇怪,再一想到剛剛那個男人叫母親“曹局長”,眼眸一閃,驀地意識到什麼,雙手撐著床鋪就打算坐起來。

急忙扶住女兒,曹瑾瑜此刻一點在下屬麵前的局長風度都沒有,隻是一個擔憂孩子的母親,“你坐起來幹嘛,快躺下。”

被母親扶住的刹那便覺察到母親比之自己要高出許多,甚至那雙好看的手扶住自己肩膀的時候,感覺也和以往很不同,還有……母親的發……似乎……年輕了?

路影年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自己的身子,眼神發直,腦袋亂作一團。

病房的門在此時被猛地推開,以為是醫生來了,曹瑾瑜扶著女兒躺下,身子往旁邊讓了讓,卻聽丈夫很是詫異地開口,“清淺,你怎麼過來了?”

門口,穿著病服長發披散在肩上的女子滿臉的慌亂,並未回答男人的問題,隻是腳步不穩地進來,跌跌撞撞到了床邊,低頭看著路影年,淚水洶湧而出。

被母親扶著躺下的路影年此刻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眼睛死死地盯著站在病床邊俯視自己的女人,好半晌,咧著嘴露出來個笑容,臉上卻已然同樣滿是淚水,“小……姨……”

醫生連同護士也推門進來,到了病床邊再次為路影年檢查身體,而曹清淺則是往後退了退,抬手抹去臉上的淚,保持著從路影年對視的模樣,眼神溫柔極了,蒼白卻絲毫掩不住絕色的臉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眼淚偏又抹去之後又從眼眶裏流出。

“會很疼,這也是沒辦法的。”為路影年檢查了身體,醫生歎了口氣,“麻藥的藥效過了,接下來恐怕會有些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