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段(1 / 3)

不過,那樣的晉元是他們相識後,沒有見過的,一隻即將失去最珍貴的東西的野獸。

晉元反問:“這個資格我自是不曾擁有,可,安之又以何種身份參與到你的婚姻大事呢?據我所知,他好像不是林家的親戚吧?”

林悅兒噎住了,晉元的話好似在她臉上打了個巴掌,還是聽不出聲的,那真真是有氣無處發,隻能拚命往肚裏咽,方能不在她喜歡的慕大哥麵前做出潑婦之舉。

“我走了。”

林悅兒飛快地逃離了此地,她覺得今天找上慕安之不是她發昏了,就是她忘了看黃曆,要不然怎會流年不利碰上了晉元,看來她下次來得挑個利出門的好日子才行。

結束

林悅兒一走,慕安之終於可以喘上一口氣了。拉著晉元坐下,又重新換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鎮定心神。晉元不語,悠閑地搖著他的紙扇,麵上波瀾不驚,也看不出他是否還在為剛才的一事生著氣。

不過,這才是可怕的。有表情,還能說明他在乎你一二,若是麵無情緒,這或許代表著他可能是在看好戲,戲越精彩之處,他心中的惡魔笑得越是開懷。

然而,神經線有點粗的慕安之卻並未想到這點。他自以為,林悅兒一走,晉元該是恢複了往日笑語晏晏的瀟灑貴公子形象,所以他很放心地喝起了茶水,時不時砸砸嘴,或拈塊糕點嚼上一嚼,徹底忽略了一旁的活人晉元。

等他喝了一杯茶水,三塊玫瑰糕後,不經意間瞟了晉元一眼。這一眼,卻把嚇得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天啊,那是什麼樣的表情:近處逇男子嘴邊無笑,嘴唇呈一條直線;眼睛雖然盯著某處,但是並沒有落到心上;手中的扇子依舊搖著,但更像是慣性使然;整個人氣質淡然,可是卻給了人一種無悲無喜,不食人間煙火,慈悲地俯看眾生的虛無感,好似下一秒,他便會乘風歸去。

“晉元,你怎麼了?不要嚇我?”慕安之急切地搖晃著晉元,希望能從這張靜如平麵的臉上發現端倪。

晉元不答,隻是搖著他的扇子。扇出的風很小,隻能夠驅除稍稍的熱意。但,慕安之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涼意,從心靈深處冒出的寒意,他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晉元依舊沒什麼情緒流露,整個人如牽線木偶,盡職地做著主人要求的動作。

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悅兒剛走,晉元就成了這樣,難道是被林悅兒下了毒?據聞,世上有藥名“傀儡”,仍是失心散的加強版,但,晉元成了個不言不笑的木偶,對她有好處嗎?慕安之轉念一想,誰說沒有的,晉元如果出了事,她就不用嫁了,而且她爹不也能繼續當下任盟主嗎?武林史上有言,新任盟主未即位前死亡,上任盟主可連任。

原來如此,慕安之懊惱,一想到是他把親手把危險迎進了門,他的心抑製不了地疼痛,他的手顫唞著一點一點地摸上了晉元的臉,眼裏不知何時填滿了淚。臉如舊,可是人卻不是那個了。

慕安之捧著晉元的臉,咬牙切齒地道:“晉元,你放心,我一定會逼他們交出解藥的。”

玩過火了?這是裝傻的晉元的第一個感覺,然後他想到該如何收場,若是被安之知道自己不過是耍著他玩的,結果怎樣,他不用想也知,慕安之的滿腹怒火便是為他而準備的。

慕安之握了握晉元的手,道:“晉元,你等著,我現在就問他們去要解藥,你很快會恢複成那個風流不羈的罌粟公子的。”

拿起掛在牆上的殘血,慕安之抽出刀,刀身還是滿目的紅,紅得妖豔,紅得刺眼。今日,他人的鮮血在它的身上會如黃泉路上的曼珠沙華似的,妖嬈地迎風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