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幾十萬人同住一塊土地,盡管那塊土地已經被毀壞得麵目全非,但春天仍舊是春天,太陽照暖大地,青草在一切沒有除根的地方死而複生,這片土地上的孩子,動物,植物,都帶著興高采烈的神情.唯獨人,那些成年了的人,在無休無止的欺騙自己,折磨自己..
在監獄辦公室裏,一份編了編號,蓋了官印的公文,被認定是走廊內被看押的那幾名犯人的命運.
犯人中包含著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其中一名男人,被無情的判為主犯.
現在是上午八點,看守長遵照公文的指令,走進昏暗而惡臭的男監長廊.一個年老的女人跟在他身後,袖口上鑲著絲滌,這是女看守.
"您是來提黃鴻升的吧?"女看守問,跟著值班的看守長一起走到長廊上的一個牢門前.
看守嘩啦一響打開鐵鎖,拉開牢門,頓時有一股比長廊上還有臭的空氣跑了出來.他吆喝道:"黃鴻升!出來!"說完,他又關上牢門,等著.
過了一會兒,一個長得十分白嫩的男人從牢房裏出來,邁著矯健的步伐,裏邊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外麵套了一件與他的身材完全不符的囚衣.長期的幽禁使他的臉色特別慘白,讓人聯想到從地窖裏冒出來的馬鈴薯嫩芽.
在那張慘淡得失去光彩的臉上,唯一有些發亮的,就是他那雙烏黑的眼睛,似乎有些生氣,斜斜的望著看守長.
"慢吞吞的做什麼!"看守長看他出來,便打算關上牢門,不料,一個老頭的手從牢門裏探出,拉住那俱瘦弱的身體.
老頭湊過頭去,用沙啞的聲音說話:"別說廢話,要咬定你說的話不改."
"嗯.我知道."黃鴻升扯出一抹笑容,白白的臉蛋上浮現出來的酒窩讓一旁的女看守看得有些呆滯.
碰的一聲,看守關上了牢門,黃鴻升走到長廊中間,邁著很快的碎步跟著看守長走去,走過男監,一堆眼睛緊緊的盯著他,不時發出幾聲嘲笑與調♪戲.
黃鴻升低著頭,不敢說話,眼神不知飄到哪去了.
他是當鴨的,從16歲被那個男人傷害過後,他就踏上了這條道路,但他不後悔,因為做這行,不必在陽光下猛曬太陽,隻需在床上費點力氣,討那群女人甚至男人歡心,便可以得到一大筆錢.
路上很多人在看他,有男的也有女的,他知道那些眼神代表著什麼,他也很高興被人這樣看待,至少這樣,他還有活下去的本錢.
笨重的囚犯棉鞋讓他的腳在石塊上隱隱作痛,但是,比起接下來的審判,他已經無暇顧及禸體上的疼痛.
☆、2
黃鴻升的身世極為平常,他是一個老寡婦的兒子,老寡婦的作風及其不端正,與來往的路人多有不清楚的關係,黃鴻升是她第七個孩子.
這女人的孩子從沒有一個活得下來,在跟那些男人苟且過後,女人若是懷孕,生下後就直接將孩子丟棄,管也不管,繼續過她的日子.
本來黃鴻升也應當被丟棄,可是當老寡婦將黃鴻升扔到牛圈裏打算不要他時,兩個老修女救下了他,他們聲稱這孩子既然給她們遇到了就是緣分,便帶回去當奴隸使用.
黃鴻升在那裏,倒也過得是好日子,每日隻需服侍那兩個老修女,便也算是無所事事.
可是,在遇到那個人後,他人生的步伐,突然被打岔畫彎,再也走不回那條道路.
那是一年夏天,修女們的侄子羅誌祥來她們這度假,黃鴻升本對他毫無感覺,但接二連三的事,讓他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他.
---------十年前----------
"鴻升啊,過幾天我的侄子要來我們家裏,你去收拾間房間給他!"老修女做完禮拜,回到家中,給黃鴻升陳述了這個讓她們十分開心的消息.
"侄子?"黃鴻升從沒聽過修女們有什麼親人,他在這生活了十幾年,從沒見過.
"嗯啊.我侄子可跟你差不多歲數哦~他脾性很好,你若是見了他,一定會相處的很好的!"修女看著黃鴻升,心裏不禁感歎,這個孩子,如今也長得如此英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