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院子裏傳來母親不停走動的聲音,他靜靜的盯著被窗戶格成方形的天空,湛藍色的,純淨無比,清澈的陽光像是水波一樣隨著窗簾的擺動影影綽綽。吳邪像是做了一個悠長的夢,現在醒來安逸的看著這個寧靜溫柔的世界。。。

想起夢裏的自己在蒼茫的濃霧裏一直尋覓行走,偶爾看到蒼白無力的自己,偶爾看到張起靈決絕離去的背影,偶爾追逐著一個好像根本就不存在的影子,那段夢境像是吳邪一個無稽的夢境,但絕望的感覺現在回憶,似乎還留在心頭。。。

停留在最後的一幕一直在吳邪的心頭來回播放,他甚至覺得那一幕已經不是夢境,因為太過真實的一切似乎那麼有血有肉的擺在他的麵前,他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走出了這個夢,醒了過來,還是張起靈走進了他的夢境和他一起沉睡。但那天他們握著彼此的手,像是執念一般的許著彼此在一起的諾言,即使是夢,吳邪也願意相信,那一刻,張起靈走進了自己的夢裏。

門吱呀一聲開了,吳邪坐起身子看到母親走了進來,見到吳邪醒來,母親驚訝過後快步的走到他麵前把他抱住,不停的喚著他的名字說‘阿邪,你終於醒了,你要嚇死媽媽啊。。。’說罷肩膀不停的聳動,顫唞的輕聲哭泣,吳邪抬起胳膊輕輕的抱著母親,安慰的說‘媽,我沒事啊,不是好好的嗎?’

母親坐好後眼睛通紅的看著吳邪說‘那日你回來後就一直睡,怎麼都喚不醒,媽看著你渾身是傷,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了,你可嚇死媽媽了,你啊。你怎麼就這麼讓人操心啊。。。’說罷輕輕的拍打著吳邪的肩膀,卻又一次把他摟進懷裏。

吳邪也開始不停的流淚,似乎這些日子所有的恐懼和委屈都發泄了出來,他答應母親以後再也不亂跑了,就守在她身邊兒,母親不住的點頭,抽泣的樣子像個孩子一樣,卻滿目的憔悴不堪。吳邪安撫了母親後就想下地走走,但這時才發現自己身上纏了好多繃帶,但明明記得自己傷的最重的是兩個手腕,抬起胳膊後發現竟然完好無損,隻有那顆墨玉珠子靜靜的躺在自己手腕上。

吳邪送走了母親恍然的坐在床上,突然他已經分不清到底哪一段經曆才是真實的,他甚至懷疑之前被放血是自己的夢魘,而真正的自己是走進了那片迷霧深處。思考過後吳邪明白,現在隻有張起靈才能告訴他一切了,這個人一刻不停的陪伴著自己,而現在他在哪裏?吳邪心中的想念從昏迷過後就開始攢積,現在醒來的他第一個念頭就是要找到他,抱住真實存在的張起靈,告訴他自己的想念和那個承諾。

走出院子的吳邪看到麵前陽光下熟悉的青磚高牆突然眼睛就有些溼潤,他心心念念的家終於回來了,春天的溫度讓人神清氣爽,吳邪穿著鬆垮垮的褂子,走在那條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上,一路從高牆裏伸出的枝枝葉葉生機盎然,吳邪恍惚的覺得自己是經曆了一場大夢就恍惚的過完了這個冬季,但好在他能及時的在這春暖花開的季節選擇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