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翼風眼睛一亮,難道她發現了什麼線索,沉聲問道:“夫人莫非知曉什麼?”
俞氏做猶豫狀道:“臣妾並不敢確定什麼,隻是前些日子,楚姑娘向臣妾要了幾塊衣料,說是要過年了,想親手給大王做身新衣裳,臣妾想,難得楚姑娘對大王這麼有心,怎好拒絕?就送了一些上好的料子過去……”俞氏說著,看大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裏沒了底,有些膽怯起來。
撒都翰聽到這已經是滿頭大汗了,這事他也是知道的,一直沒往別處想,經夫人這麼一說,頓覺不妙。
“接著往下說。”耶律翼風的聲音冷的讓人窒息,可有誰知道他此刻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了,被怒火燒的。高傲如她,怎可能主動為他做衣裳?
“是……,臣妾今日在楚姑娘房裏發現了一塊剪裁過的衣料,可並未發現給大王做的衣裳,臣妾在想,在想……”俞氏向撒都翰投去求助的眼神,原本是自信滿滿的來邀功,此刻卻是六神無主了。其實她哪會想到去尋料子,隻是聽說楚姑娘出事了,想想她那些個首飾也白送了,想去拿回來而已。結果,找來找去,發現首飾少了幾件,衣料也少了一塊,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撒都翰急了,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再有隱瞞,不是自尋死路了嗎?急切道:“夫人,你倒是快說啊!”
俞氏茫然的點點頭,繼續道:“臣妾是想,楚姑娘既然沒有給大王做,那給誰做了呢?”虧她還有幾分清醒,這樣的答案最好還是讓大王自己去想。
“你還給她送過什麼?”耶律翼風目光如刀。
“沒,沒沒有了。”俞氏嚇的連忙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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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耶律翼風冷聲嗬道:“那輕雲頭上那支金步搖哪來的?”想到晨間見到輕雲盛裝打扮時那種不祥的預感,原來她早就開始計劃這一切了。那封信隻是一個幌子,讓他誤以為她遭了不測,讓他把視線都集中到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劫匪身上,而她趁亂逃之夭夭。月華,他忘了,除了釋哲和莫離,她也是知道月華的。
俞氏嚇的撲通跪下,顫聲道:“大王恕罪,臣妾隻是與她投緣,便送了些平常的首飾給她。”
撒都翰見狀也忙跪下道:“大王,賤內也是出於一片好心,卻不知道楚姑娘另有打算,望大王寬恕。”
耶律翼風心裏苦笑:好心還是別有用心姑且不計較了,但這事也怪不得他們,自己不也被狠狠的擺了一道?自己才是真正的冤大頭。語氣稍稍和緩道:“都起來吧!本王並不是要責怪你們,不過現在最好是如實說來。”
俞氏這才鬆了一口氣,把缺少的幾件首飾,衣料的顏色一一告之。
耶律翼風聽罷沉吟片刻,決然道:“撒都翰,立即傳本王意旨,命西京道、中京道各州府,縣衙設關卡畫影捉拿楚輕雲,不論男女隻要有三分相似的一律扣下,特別要留意穿灰衫的人,給兩道的當鋪都傳密令下去,隻要有人前來典當這幾樣首飾的,也都給我拿下。”
“是,卑職遵命。”撒都翰施禮領命,又道:“那雲內州還要搜查嗎?”
耶律翼風若有所思,搖頭道:“不必了,她一定已經出城了,不過,你去州內各當鋪了解一下,是否有人曾去典當你夫人的首飾。”
撒都翰領命退下,俞氏連忙灰溜溜的跟上,心裏可是後悔萬分,真不該來這一趟,看老爺眼神不善,可得小心伺候了。
耶律翼風隨即飛鴿傳書莫言,命她動用所有線網,務必在十日內找到輕雲。
今晚的月格外的清冷,銀白的月光如霜般傾灑,天地一片蒼茫。耶律翼風的心也如這月光般冷,冷到心痛,痛到麻木。她欺騙了他,她利用他對她的寵愛欺騙了他。就在今天他還在想,他會寵她一輩子。一輩子這樣擁著她,看她笑,看她在他懷裏撒嬌……耶律翼風痛苦的閉上眼睛,她那半嗔半嬌的笑,半怨半憐的眼仿佛就在眼前,伸出手,卻是虛無,隻有凜冽的寒意,曾經的溫暖被驅逐的煙消雲散。耶律翼風握緊雙拳,重重的砸在一棵梅樹上,雪伴著片片梅花紛紛落下,鬢邊衣上沾滿梅香,那是屬於她的芳香,淡淡的彌漫開來,侵入肌膚,沁入心肺,又是徹骨的痛。耶律翼風呢喃著:輕雲,你真該死!
恨在眼中凝聚成一道寒光:輕雲,你是我的奴,永遠都是,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就算是大海撈針我也要把你給找出來。我要讓你為今日的欺騙付出代價,輕雲,你會後悔的。
輕雲此時正快馬奔馳在去聖奉州的路上,寒風瑟瑟,幾乎把她凍僵。可她不敢休息,不敢停頓,她必須一直趕路,離開他越遠就越安全。
換了身衣裳逃出來後,輕雲用幾朵榴石珠花換來一匹健碩的馬,她是商人出身,這種以物換物的交易並不是件難事。隨後又買了點幹糧就直奔東門。是的,她設了個局,讓他誤以為有人劫持了她。她知道瞞不了多久,他很聰明,很快就會識破她的詭計,不過這沒關係,隻要他有一刻的迷糊,她便有時間離開雲內州。而事實正如她所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