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他的心底便蕩漾起一池溫柔的漣漪,這種感覺很奇妙。他從不缺女人,契丹的,黨項的,也有漢人女子,個個算得上是人間絕色,花中尤物,特別是酈姬,著實令他消魂。可隻有眼前這個女人撥動了他心底那根的柔軟的弦……耶律翼風帶著幾分困惑,帶著幾分不舍,輕輕的替她掖好被子,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輕雲費力的睜開眼,黃色的帷幔粉色的紗帳映入眼簾。這是在哪?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頭痛欲裂,想要起身,才發覺自己全身酸軟無力。
“姑娘,你醒了?哪不舒服?要喝水嗎?”一個身著紫紅色團紋暗花緞長襖,富態豐盈夫人模樣的女子關切的問道,眉眼間掩不住的喜悅。又轉身吩咐一旁的丫鬟道:“快去回稟老爺和大王,就說姑娘醒了。”
“是,夫人。”身著綠色短襖的丫鬟應聲而去。
大王……大王,那個藍眼睛的惡魔嗎?老爺,夫人又是誰?她怎麼了?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圍著她?她不是囚犯嗎?不是奴隸嗎……頭又開始痛了。
這位夫人正是雲內州指揮使撒都翰的夫人俞氏,奉撒都翰之命親自前來照顧這位姑娘。老爺說,這位姑娘說不定是大王的心上人呢!伺候好她比伺候大王更有效,所以她一大早就帶了丫鬟婆子趕了過來。俞氏見輕雲又合上了眼擔心的直喚大夫:“大夫,你快來瞧瞧,這姑娘又昏過去了了。”
大夫把了把脈,看了看氣色,道:“這位姑娘已經無礙了,隻是太過虛弱又睡著了,就讓她再睡一會兒,呆會兒煮點清淡的米粥來,藥也可以煎下了。”
哦!沒事就好,大家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看南院大王對她的那股寶貝勁,若這姑娘有什麼不測,大家都沒好日子過。俞氏忙道:“大夫的話可聽仔細了,還不快去準備。哦!對了,翠兒去我房裏把那幾兩上好的血燕取來,放到粥裏一起燉了來。”
撒都翰的書房成了耶律翼風臨時的辦公場所。
“釋哲那邊可有消息傳來?”耶律翼風問道。
“屬下派出的探子昨夜已經回來了,不出大王所料,釋哲將軍他們巴彥城附近在遭到了圍擊,來敵約有五千左右,跟襲擊咱們的敵人一樣都沒有打旗號,不過釋哲將軍他們已經順利突圍。”莫離回稟道。
“那蕭望呢?”耶律翼風又問道。
“蕭大人現在應該還跟釋哲將軍在一起,探子並沒有發現蕭大人北上的蹤跡。”莫離道。
耶律翼風在地圖上揣摩了一番,哈哈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八千兵馬原是要在半路截殺釋哲的。要真如此,那他們就成功了,三千對八千,饒是再強悍的精兵也擋不住敵人有預謀的圍擊。可惜的是,韓佑德的野心太大,他不僅要釋哲的腦袋,還想取我耶律翼風的性命,哈哈……功虧一簣啊!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哈哈哈!我看韓佑德現在一定急的跳腳了。”
“大王,咱們是不是盡快趕回南院?屬下怕北邊……會有所動作。”莫離擔憂道。
耶律翼風斂起笑容,沉默。這正是他所擔心的,隻是現在趕路,那個蠢女人的身子一定受不了,把她留下養傷他又不放心……這事還真不好辦。
“還是再等等吧!”耶律翼風歎氣道。他不能丟下她。
莫離見大王麵有難色,其中原委也猜出幾分,既是大王的意思,做下屬的遵命就是。隻是他最近被月華那個丫頭折磨慘了。那丫頭有事沒事就找他談話,內容隻有一個,說的確切一點,話隻有一句,就是:我要見你們大王。他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可大王說過不見的。真是要命,遲疑再三道:“屬下還有一事回稟。”
耶律翼風心不在焉,淡淡道:“說。”
“那個月華姑娘嚷著一定要見你一麵,否則……”莫離見大王的臉色越發陰沉,下麵的話便猶豫著不敢說出口。
“否則怎樣?說。”耶律翼風不耐煩了,這樣的要求已經好幾次了,說了不見,她倒學會了威脅,他又不是釋哲,吃她這一套?
“她說,她說要是大王再不見她,她就絕食。”莫離舌頭打結,他真不該傳這個話的,大王最恨別人威脅他,月華那丫頭,哎……
“那好,她若是能熬過七天不死,我就見她。”耶律翼風冷冷道。
莫離冷汗涔涔,七天?真要餓上七天,任誰都死透了。
“回稟大王,那位姑娘已經醒了。”有丫鬟門外回稟道。
耶律翼風眼睛一亮,揮手道:“莫離你且退下,有事再議。”話未說完人已邁出門檻。
莫離怔怔,那位漢奴竟有這等魔力?一提到她,大王的眼神全變了,那樣興奮,比得了八部大人還興奮。莫離不解的搖了搖頭。
輕雲房裏,眾人見大王來了,皆識趣的退下。
輕雲已醒,勉強吃了幾口血燕粥,雖然還是虛弱非常,精神卻好了很多。見大家都走了,那個惡魔坐在床邊一臉嚴肅的看著她,看得她心慌。
“怎麼不多吃點?你知不知道這麼半死不活的樣子很難看。”耶律翼風看那碗血燕粥幾乎原封不動,有些生氣,他巴不得她現在一口氣喝下去三大碗,馬上就能起來跟他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