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宜芳卻是一分鍾也不想再在這裏待著,於是又警告了他一遍:“今天的事,永遠也不要和人說,否則有你好看!記住了1”
“記住了,記住了。”張喜財頭也不抬,隻是雙手忙乎著點著鈔票,一張張的點著。隻是隨口答應,並不往心裏去。
卓宜芳哼了一聲,也不怕他這樣的人,那今天的事,捅了出出去,第一諒他也沒有這個膽,第二,事過境遷,隻要能把周曉纖給逼走了,一切便都不是問題。
而就在同時,趁著她不在的這一段的空閑,卓伯文和卓老太太正在房間裏長談。
經過今天這麼一鬧,卓伯文原本對周曉纖十分好的印象,忽然一下子的蒙上了重重的陰影,因為剛來的那個老頭是周曉纖的父親,說的話,讓人不由的不信啊,於是卓伯文便想到了周曉纖肚子裏的孩子,心想:“不知她是和哪個男人鬼魂,因而懷孕了,現在一直留在這裏,要是生下來,人家是一定會懷疑,是我幹的,所以為了撇清嫌疑,還是請她走的好。”於是狠狠心,想要趕她走,但不知怎麼的,內心卻仿佛總是一個反對的聲音,在大聲的說道:“不,你不能這麼做!你會後悔的!”
所以一向雷厲風行,想起來就做的卓伯文,在處理周曉纖的問題上,竟然是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雖然在他的心裏,對周曉纖十分的憐惜,但是一想到她父親剛才所說的那一番話,就不禁一陣的氣惱,就好象是周曉纖欺騙了自己一樣,所以他非要趕她走,再也不讓她來擾亂自己的心情和生活。
心中的兩個想法和聲音,不停的相互交鋒,卻始終拿不下主意,於是他想到了媽媽,便找媽媽來拿主意。畢竟他也知道媽媽十分喜歡周曉纖,要辭周曉纖,總也得媽媽的同意,要是媽媽不同意,那他也隻能繼續的留下她了。他心裏這麼安慰著自己,為自己的猶豫不決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卓老太太這個時候,正坐在陽台上的躺椅上,享受著陽光,看著後院裏的大片花圃,默默的出神,想著心事。
卓伯文到了她的身邊,叫一聲:“媽。”然後也拉過一張椅子,在老太太的身邊坐下了。老太太衝著微微而笑,指著後院裏的花,說道:“你看啊,開的多好啊。”
卓伯文看了一眼,卻是沒有心情欣賞,對媽媽說道:“媽,有一件事,我想要和你說。”
卓老太太偏頭看著他,忽然又是微微的笑了,說道:“那讓我來猜猜,你想要和我說的,是不是關於那個女孩的事情啊?”指指後院的花,不用說名字,母子兩便都知道說的是誰。
卓伯文知道媽媽聰慧,自己的心事怕是瞞不過她,於是點點頭,說:“是,媽媽猜的真準……”
卓老太太笑道:“這個孩子嘛……其實是不錯的……”
卓伯文的聲音裏,卻是有氣:“媽,我們可能都被她楚楚的表麵給騙了,你沒聽今天那個門外的老頭,是怎麼指責她的麼?那可是她的爸爸啊?”
卓老太太把眼睛又看向後院裏的花,淡淡的笑著:“兒子啊,我問你一個問題啊,今天要是你幹了什麼敗壞家門,十分醜惡的事,我會不會跑到別人的家門口,去大罵你呢?”
卓伯文笑道:“那怎麼會?……”心中一動,媽媽是不是在提醒自己,要自己想一想,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對勁了?細細一想,卻是有些不合情理,怎麼會有一個這樣的父親,完全不顧自己和女兒的臉麵,對著別人大罵自己的女兒是一個當婦,是一個破鞋呢?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卓伯文忽然的有些驚醒,覺得自己剛才的判斷可能是有些武斷了,因為他也看過不少的女人,如果周曉纖真像她爸爸說的那樣,看見有錢的男人就想勾搭,她來自己家也已經這麼長的時間了,也該露出一點破綻了。
可是,他並沒有感覺這一點。
當然,他的心裏也同時想起了在酒吧的時候,周曉纖癡癡的望著他,以及和他纏綿時的樣子……又想起她和沈名江的曖昧(他始終認為那是曖昧),所以對張喜財的汙蔑,也才會相信,到了現在,雖然經媽媽的提醒,讓他覺得事情也許不是那麼的簡單,但對周曉纖的懷疑,仍然是重重。
卓老太太看著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一向聰明,自己提醒他一句,應該足夠使他靜靜而細細的想這一件事了。要知道,卓老太太今天都六十多了,一生經曆了無數的事,剛剛在聽到張喜財的汙蔑的時候,老太太也是生氣,心想,那小女孩看著天真善良,可內底裏,怎麼是這樣的一個人啊?所以生氣之後,便回了房間,在陽台上默默的看著花。但稍稍平靜之後,略略想了一下,立刻便覺得這件事不是那麼的簡單。
雖然她不能知道這背後是不是隱藏著什麼?但是她卻想,這件事不能隻聽一麵之詞,就把周曉纖當成壞人,那樣對她不公平,即使說她壞話的人,是她的爸爸,也不能保證,那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