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段(1 / 3)

,回過頭望著衝進門的江誌民,心裏“突突”直跳。

“好了,巧然,你可以見他。”江誌民滿頭滿臉的汗水,甚至連衣衫都浸透了,“快,時間不多了,快!巧然。”

從身體裏驀然湧出的一股熱熱的力量支撐住了我,讓我有力氣奔出醫院,坐上江誌民開來的警車,一路開著警笛呼嘯而去。

蘇茜和慧然隻能在車上等我,江誌民帶著我進去,經過重重的關卡,重重的檢查,終於站在了一扇大鐵門外。

“巧然,你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江誌民歉然地望著我,“對不起,我盡了最大的努力,隻為你爭取到了十分鍾,快進去吧,你們,隻有這十分鍾了。”

十分鍾?隻有這麼短暫的十分鍾麼?老天,這麼長這麼長的人生啊,你卻吝嗇得隻給我十分鍾麼?

身旁的一位獄警打開了那扇大鐵門,我下意識地跟了進去。

迎麵便是一排長長的鐵欄杆,從地到頂的,封得嚴嚴實實。

“你就站在這裏吧,犯人一會兒就出來了。”那位獄警站在我身旁。

鐵欄杆的外麵是一個長長的通道,通道的對麵也是一排同樣的鐵欄杆,中間相距至少有三米,通道的兩邊也站立著值勤的獄警。我就要在這樣的地方見他最後一麵麼?不是隻有我們兩人,身旁還有這麼多不相幹的外人。

忽然的,他就那麼忽然地出現在對麵那排鐵欄杆後,那麼地突然,卻又那麼地從容,抬起頭來望著我,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個熟悉已極的讓我心碎的懶洋洋的笑容。

我的眼驀地模糊了,大顆大顆的眼淚瘋湧而出,我的心痛如刀絞,抓住那鐵欄杆,望著我深愛的男人。我以為獄警會打開門讓我進去,沒想到隻能這樣隔著三米遠的通道,隔著兩道冰冷的鐵欄杆,眼睜睜地望著他,無法觸摸到他,無法去偎入那深情的懷抱。

眼淚就象潰了堤的洪水一般泛濫著,我使勁地眨著眼,拚命地想要看清楚那鐵欄杆後我深愛的男人,拚命地提醒自己不要哭,不要哭,讓我看清那無法忘卻的的容顏,讓我將他的身影,永恒地刻在心間。

“寶貝兒,別哭。”他仍然那樣微笑,語調裏是那麼地憐惜,“你很少哭的,在我的記憶裏,你是個最堅強的女孩兒,從不會輕易地哭泣。”他的聲音是那麼地平靜,那麼地撫慰,他的神態是那麼地安寧,哪有半點象是即將趕赴刑場的死囚。

然而我的眼淚仍瘋湧著,我的心痛得碎裂成無數無數的碎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淚水一遍一遍地衝刷著我的眼睛,讓那對麵的身影一遍一遍地清晰,模糊,清晰,模糊……

“第一次看見你掉眼淚,是那次有個混蛋想欺負你,我痛打了他一頓,轉過身來將你從車裏抱出來時,你伏在我懷中哭得象個淚人兒,你的悲傷,你的無助,讓我驀然猛醒,我懷中的女子,是多麼地需要人保護,需要人愛,我,再也不能傷害她。”他看著我,那麼那麼溫柔,那麼那麼深情的目光,“你知道嗎?就是那忽然之間,我愛上了你。”

緊緊地抓住那冰冷的鐵欄杆,此刻,我恨不得自己有無窮的力量,可以將這阻隔著我們的鐵條撕裂拉斷,好讓我能撲入那溫暖的懷中,象那一次一樣悲傷地哭泣,好讓他輕撫著我的背,在我耳邊輕聲地安慰:“別怕,寶貝兒,有我在,別怕……”

“我曾對你說過,我愛你,這一句話我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可惜你是不信的,在你的眼裏,我一定是一個極壞的,極不可信任的男人,我做人真的很失敗,既無法做一個好好愛你的愛人,也做不好一個負責任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