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天生沒有上顎的死嬰。

因過於幼小,口腔壁和喉管這一處的檢查被忽略,這一點卻也變得不太令人容易發現,故杭州府的仵作們沒有檢查到這一點倒也正常。

也是這麼想著,抬起一隻手將壓在底下的一張杭州府主城地圖挪上去一點的段鴞才神情冷靜地下了一個定論。

“隻要鎖定在二十五日到二十八日,臨安境內的各個城門。”

“並對這三天內的入城通牒進行排查,或許能找到還對當事人的麵部進行一些適當地回憶,這樣我們就有可能記錄下他們的長相,畫下當事人的肖像再進行全城性地尋找。”

這麼一說,這一次杭州府抓人的行動安排卻也初步部署完了。

在盡可能通過地麵排查縮小後的時間,在點狀區域範圍內尋找曾經目擊過疑似對象的證人,便可以將這一條線中的那個神秘棄嬰者鎖定。

七日。

杭州官府麵向整個臨安境內的地麵排查和暗訪開始。

從茶水寮,城門,客棧到藥店,都是被派出去的捕快們一一查問線索的對象,其線索就是那個在特殊狀況下,誕下了兩名死胎的可疑孕婦。

這其中,城內外分布的醫館,藥店和城門是最主要的排查區域,這些零散分布開來的地點均有可能成為暴露那孕婦真實身份的線索。

也是這一番地毯式搜查,在約一天過去後,這一次,分成數邊進行調查的官府也終於是找到了兩處明顯和此案有暗線交集的重大線索。

一,在二十五日那天,臨安縣城門下有兩個官兵曾經親眼目睹了一個男子,帶著兩名女子往天目山方向去。

其中一個從頭到尾坐在車內,臉上帶著帷帽的不知名女子當時正是肚子滾圓,疑似懷有身懷雙胎的症狀。

二,就是位於杭州府南郊的一位上了年紀的產婆在二十五日當夜,同樣大半夜被人敲門找上,當時,那在門口站著的,也是一位腹中有雙胎的孕婦和另一名帶著帽子的男子陪同。

這杭州本地名叫王婆子的產婆年老昏黃,加上有輕微的白眼病,即白內障早期,這兩年已不怎麼幫人接生了。

但當夜,那名扶著腰倒在門外的女子唉唉哭叫的模樣實在淒慘。

她當時聽著那哭聲也有些看不過眼,隻得大半夜令二人進來又簡單地燒了熱水幫忙看了看。

等進到屋子裏來,依稀彎腰見那大肚產婦雙腿間泥濘一片,其中一個和渾身粉皮耗子似的孩子冒出頭來,也大股大股的血已流出褲子,產婆也著急慌忙拿手和剪子並用將兩個孩子接生了下來。

可兩個一母同胞的嬰兒一落地。

還沒等產婆拿燈看清楚模樣,那故意有些對人藏頭露尾的男子就趕緊把孩子的樣子包住不讓人看了。

這一夜,因雙胎並落,加上難產。

原是從二十五日宵禁前到二十六日子時,兩個好不容易剩下的嬰兒才一起落地。

事後,這深夜找上門來的男子給了產婆不少錢,令她千萬不要將那一夜之事聲張,可誰料如今官府都找上門來,連這銀子都沒敢動的產婆還是不得已說了。

估計覺得這產婆年紀大了眼神不好。

這男人恐怕是覺得這就高枕無憂了,但奈何在那朦朧搖晃的燈下,這做人慣於精明的產婆還是記下了那產婦身上十分駭人恐怖的一點。

也是產婆口中再次出現這一證詞,把這拋嬰的案一下子推入了另一個無法解釋的疑點中來——

“王婆子,你說……那個大著肚子的女人褪下衣服的胸口上竟長了四,四個[rǔ]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