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夠了。
已然不清楚這到底是認識的多少個年頭,久得連她自己都已經記不清了。
許初見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緊握,手指絞著衣角,收緊又放開。
一步,兩步,三步……
她慢慢走近他,一點一點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男人的眸子裏漸漸現出異樣的眸光,似是期待,又似是不敢置信。很多情緒交織在這一刻,他卻壓抑著,等待。
許初見挽了挽唇角,唇畔綻開清淺的笑:“顧靳原,你之前說雖然是圖謀,但沒有不軌,嗯?”
圖謀不軌從來都是放在一起說的,當時的他是怎麼一本正經地說,雖然圖謀,卻無不軌。
更可笑的是,她當時怎麼就相信了他?
短短的十幾步,她已經走到了他麵前,明澈的眼底流轉著波光瀲灩的婉轉,眉眼彎彎。
男人左邊臉頰上的弧度越來越深,他伸手攬住她的腰,淺笑的看著她說:“對你,一直都是蓄謀已久。”
從最初在大院見到她,之後的一次一次,刻意而偶然地出現在她的生命裏。
相遇是久別重逢,相識,是蓄謀已久。
看到她被別人欺負時會想要將她納入羽翼之下,可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他自己傷她最深。
“初初,現在我們回到了這個地方,一切從頭來過好不好?”
顧靳原鬆開她,眼眸裏沾染著溫雅的笑意。
“怎麼從頭來過?”許初見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出聲。
即使他隻是坐著,而身上那種迫人的氣場依舊強烈的存在著。
顧靳原拉著她的手臂,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側過身親昵地湊在她的耳邊,薄唇輕啟,用滿是誘惑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低語。
“許小姐,什麼時候願意結束對我的考驗,嫁給我?”
他又說道:“你眼前的這個男人即將三十四歲,要是再不收,那可真的沒人願意收了。”
說話間,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耳邊,帶著撩人的癢。
許初見淺笑:“顧先生,求婚求成這個樣子?”
她眨動著眼睛,之後就這樣一瞬不瞬地望著他。他隻需一低下頭,就能看見她卷翹的眼睫,如同振翅欲飛的蝶。
在他詫異而不敢置信的眼神下,她微微抬起頭,略帶緋色的櫻唇觸碰了一下他的薄唇。
蜻蜓點水,淺嚐輒止。
與此同時,男人的眼底顯然不能用驚訝來形容,而是鋪天蓋地的震驚而隨之而來的巨大喜悅。
他伸手緊扣著她的後腦勺,不讓她的美好遠離,強勢而繾綣。
許初見閉上了眼睛,掩蓋住了眼睛裏麵的那些酸澀,周身鋪天蓋地的都是他的氣息。
清淡冷冽的檸檬香,卻又熟悉的溫暖。
他的吻溫柔而強勢。
以前的很多次,他們兩人總是非要到鮮血淋漓才算,一個強勢的掠奪,一個不斷地閃躲。
而此刻,像是千帆過盡之後的繾綣,帶著萬般的憐惜。
依依不舍,輾轉反側,極盡溫柔。
身後暖陽將他們糾纏在一起的影子拉的很長,描摹著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麵。
“初初,我們錯過太久了。”他低啞著嗓音呢喃。
許初見有些鼻酸,近在眼前的英俊五官漸漸模糊不清,重疊交織。
是啊,真的錯過了太久。
十指相扣的手,輾轉間出唇上傳來的滾燙溫度,逐漸不穩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