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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宛回到下榻的酒店時,外麵的雪已經開始下大了,她搓了搓自己的手吸取一些暖意。

酒店櫃台的工作人員則是告訴她有人找,並且已經在大堂等了很久。

當下蔚宛就覺得奇怪,自己在這座城市並不認識什麼人,誰會來這找她?

她遲疑著往大堂休憩區走去,遠遠地就看到了有個熟悉的聲音背對著自己,手邊放著一杯咖啡以及一摞文件。

蔚宛靜靜地站著,腳下的步子放慢了下來,就這幾步路的距離,她走了很久。

雖是早有預感,可等她看清了男人的正臉時,心跳還是莫名的快了一拍。

顧靳城放下手邊的文件,揉了揉眉心,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你怎麼來了?”

然而還有一句話蔚宛沒有問出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顧靳城站起身,緩緩走到她麵前。他比她高了很多,穿著黑色的羊絨長大衣,襯得整個人身長玉立而又內斂深沉。

他神色很平靜:“我下午剛和阿原見了一麵,順便在這等等你。”

很順其自然的一句話,甚至不帶任何的解釋。

這確實是他的做事風格。

有的時候她在想,是不是顧家的男人都是這個性子,有些可怕的固執,偏偏心思又深沉的什麼都藏得很深,讓人難以猜測。

蔚宛啊蔚宛,你自己又何嚐不是偏執地瘋狂呢?

那些過去的點點滴滴,好的不好的,都像過電影一般在腦海裏麵一幕幕回訪。

當初的某個禁忌,也隨之被勾起。

蔚宛微仰著頭,淡笑著問他:“今天是什麼日子?”

這個日子在過去,是誰都無法觸碰的潰爛。

顧靳城站得筆直,聲音清淡,似是帶著冬夜的寒涼,卻是目光深鎖在她臉上說:“今天十號。”

蔚宛又笑:“哦,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我確實快忘了。”

“顧、靳、城。”她咬牙切齒地走到他麵前,一字一頓地念出他的名字,低聲說:“快忘了說明還沒忘!”

顧靳城無視她臉上的惱意,唇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忽而換了個話題問:“看到孩子了沒?長得和阿原像嗎?”

“這麼點大哪能看的出來像誰?”

“反正我女兒像我。”

蔚宛猛地抬頭,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個男人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她抬眸的一瞬間,男人唇畔那抹清淡而溫暖的弧度,肆無忌憚地闖入她的眼底。

再說不出什麼話來。

顧靳城揚了揚手裏的房卡,擁著她的肩膀,語氣溫淡:“一間,還是兩間?”

她沉默了很久,不,應該說是有些……意外。

竟然這樣一本正經地說著……

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蔚宛歎了一口氣,低下頭用微涼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試圖掩蓋臉上浮起的那異樣之色。

“還是一間吧,方便些。”他淡淡的做出了決定。

有些事情看似很複雜,想開了看清了,也就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好。”

……

顧靳原回到許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他直接上樓去了許初見的房間,帶著滿身清冽的風雪。

但下一秒,他的眼底就有些熱。

這時說湊巧很湊巧,說不湊巧也不湊巧,許初見正掀起衣服再給小家夥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