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續隻能苦著一張臉跟上,誰讓他沒管住自己的嘴八卦了呢?∴∴
他們重新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說話。
顧靳原指間夾著一根火星明滅的煙,沒有抽,好似隻想借著這清苦的煙草味道提神,讓自己的心緒寧靜下來。
他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視線落在遠處萬家燈火之上,腦子裏麵反反複複都是楊續所說的那些話。
楊續說:許初見似乎是有了孩子。
“是找熟人做的檢查,我姑姑前兩天無意間提了起來,是關葉深陪她去的醫院。我姑姑在關家這麼多年,她還開心了好一陣……”
偏偏楊續這話說一半留一半。
倒也不是他故意不說,而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
顧靳原沒說話,隻是眼睛裏的深邃讓那個人發怵。
楊續開始有些退縮,可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心一橫,把從自己姑姑那邊聽到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我姑姑還暗想著是不是什麼時候關家要辦喜事了,我不小心問了一句,對方是個什麼樣的女孩。說是二十出頭的,以前在關家家宴上看到過,照這情形,有八成是許初見。”
顧靳原還是沒有說話,一隻煙已經燃到了盡頭,在他的指間留下一道灼燒痕跡。
而楊續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好幾次想要開口卻又把話咽了回去。
這種深沉的壓抑讓楊續覺得難受極了,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忽然來了一句:“哥,人家都要結婚了,你也別太在意……”
最終楊續的聲音消失在了顧靳原深邃犀利的眼神裏。
顧靳原隨意地丟掉煙頭,聲音淺淡地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前兩天。”
仿佛沒聽見他的話,顧靳原似是想起了什麼。他送的花,她毫不猶豫地扔掉。他等在她住的樓下,每次看到的都是她和關葉深攜手而來……
顧靳原動用了不少的人情才得到了醫院的存檔,雖然院方受了關照將這東西保密,當然,他有他知道的方法。
上麵的每一個字他都看的極仔細,附帶著那張B超單子,是個快十二周的寶貝……
這幾張薄薄的紙片讓他心驚動魄,顧靳原的眼裏卷起了一陣風暴。
用理智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他撥通了許初見的號碼,他想當麵找她,可他卻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姿態來麵對她。
問她什麼?問她這個孩子是誰的?
他未曾想過自己會有一天是這般怯懦,害怕從她嘴裏聽到那些他不願聽到的東西。
鈴聲響了很久,不知道是故意不接,還是沒有聽到。
盡管如此,顧靳原還是一遍又一遍重撥,絲毫不肯罷休。
正好是午間休息時間,許初見站在樓梯間的角落裏,拿著閃爍不停的手機,最終避無可避按下了接聽鍵。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還有什麼事嗎?”
“前兩天去醫院是什麼原因?哪裏不舒服?”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她看不見他的神情,也無從知道他此刻在想這些什麼。
許初見也不避退說:“沒什麼,就是普通的體檢。”
電話那頭的顧靳原忽然笑了,聲音裏麵染上了莫名的挪俞:“結果怎麼樣?要不改天抽個時間,做個更全麵的檢查如何?”
許初見握著手機的手驟然收緊,她不耐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