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沐麵上扯出一抹強顏歡笑,垂在身側的手卻是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包,指甲漸漸泛白。
“三哥,既然你們有話要聊,那我就先回去了,不然讓長輩們等不太好。”喬沐放柔了聲音,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保持著優雅與得體。
許初見的眸光暗了一瞬,她慢慢轉身,“抱歉,是我打擾了。”說著,她與喬沐的視線相撞,她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複雜心情。
蔚宛的眸光不著痕跡地落在喬沐身上,“小沐,我送你出去。”
說著,蔚宛皺著眉望著顧靳原,不知道他會突然發什麼脾氣,卻又覺得有些話遲早要說開。
沉寂的客廳內,顧靳原頎長的身子倚靠著沙發,他沉冷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內蔓延著:“我做了什麼敢做不敢當的事情?”
鴉雀無聲。
因為他的語氣太過生冷,冷的讓人不由自主打了寒顫。
一句疑問句,卻帶著一種一定要得到答案的堅定。
許初見麵上的表情很淡,她漸漸失了血色的唇角挽起淺笑:“其實不算什麼,反正當時我們已經分手了……”
顧靳原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而說出口的話語已然沾上了掩飾不住的怒意,“許初見,我隻問你一句,曾經你對我到底有沒有感情?”
他一步步走向她,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
許初見沒有再退,因著他的靠近而皺眉,卻在這一刻湊在他的耳畔,輕聲說:“你都和別人上.床了,還說什麼感情?”
驀然間他的腦子裏像是繃開了一根弦,沉著臉,將她鎖在自己的懷裏,近乎咬牙切齒地開口:“你瞎說什麼!”
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許初見用力推開他,這樣的姿態讓她全然處於一種弱勢之中。
“顧靳原,你這樣羞辱我到底有什麼意思?”
許初見的聲音越來越低,她想著那發生的一幕一幕,現在要讓她親口說出來,是多麼殘忍。
“我看著你和她從我眼前走過,走進你所謂的家裏……我告訴自己,是因為你還在生氣。可是我都沒生氣,你又生什麼氣呢?”
“你說你沒和別人在一起,那為什麼喬沐在你家裏穿著你的衣服?我也對自己說那不是真的,可你和她婚約幾乎傳遍了圈子。”
顧靳原眼睛裏麵一片赤紅,他微蹙著峰眉,不斷地在回想著她所說的話,他的心中像是陡然明白了什麼一般。
明明有很多東西想要解釋,可話到嘴邊,他隻是壓低了聲音:“我沒有碰過別人,從來沒有。回到我身邊,我們一切重新來過。”
許初見聽著他的話,愕然地抬起頭,與他正麵對視,卻又勉強笑了笑說:“過去了就過去了,我已經快忘了,我好不容易能找到個不介意我過去的人,我會和葉深結婚的。”
她現在除了說這一句話之外,已然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
責怪與否,其實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許初見忍不住苦笑,真不該在這一個這麼不湊巧的時間遇上他。
“忘了?一句這麼簡單的忘了,就把我們之間的過去抹的一幹二淨,你明明是在乎的!就連同我們之間的那個孩子,你也能這樣說忘就忘?”
孩子,這兩個字像是利刃一般直接戳進了她的心底,心窩處疼的發慌。
“你不配提起這兩個字!”許初見控製不住自己顫唞的手,她抬起手,恨不得給他一巴掌。
可最終她也隻是握緊了手,匆匆拿起包就衝了出去,不想再逗留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