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顧靳原淡笑了下,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各有所好。”

曾經好像也有人那麼問過他。

說什麼像他這種追求高品質生活的人,為什麼喜歡喝這種甜膩的東西。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俊朗優雅,尤其是眼角上揚處那抹淺淡的弧度,很容易讓人忘了他還是個殺伐果決的商人。

登機提示響起之時,顧靳原回頭掃了一眼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

他或許還在做著夢,是不是什麼時候會在異國他鄉,重新遇上那一個身影。

可笑的想法,甚至他自己都這樣嘲笑著。

這個地方每天都在不斷上演著離別和重逢的故事,隻是於他而言,卻都是離別。

“顧先生,我和您說,剛剛在給您買熱可可的時候還發生了見好玩的事情……”助理追上他,絮絮叨叨地說著。

“嗯?”

“剛剛好像是一個國內的老太太,應該是跟著旅行社出來玩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和人爭執了起來。您是沒見那場麵有多好玩,京片兒對著英語,還真是雞同鴨講……”

“後來呢?”他耐著性子聽著,卻不見得提起了多大的興趣。

“好像是因為老太太丟了護照還是什麼原因,後來正巧有外使館的人經過,這才安撫了那位老太太。”

“嗯。”顧靳原應了一聲,大步地走向登機口。

“顧先生……”助理很快追上他,在後麵說著什麼,也沒有人去在意聽。

機場熙熙攘攘的人潮之中,兩人的身影漸漸離去。

顧先生……

一個嬌小的身影硬生生地頓住了腳步,有多久沒有聽到這樣的稱呼了?

她不禁失笑,可能是在這裏聽到鄉音也覺得特別吧。

“怎麼了?”身邊的俊朗清逸的男人低聲地問著她,帶著一種獨有的磁性,溫潤如玉。

她揚唇淺笑,眸色有一瞬間的沉寂,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沒什麼,我們走吧,不是說趕時間嗎?”

十幾個小時的旅程,將旅人再次帶回了熟悉的國度。

剛出機場的時候,果然空中飄起了雪,起初很小,隻是星星點點。

可她知道,再過不久,應該就是銀裝素裹。

“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可別忘了年後的約定。”清俊的男人取下自己的圍巾圍在她脖子上,事無巨細地關照著。

她也沒拒絕,隻是在那一瞬間有些怔愣,隨後她笑著說:“師兄,我又不是小孩子。”

一個稱呼,將關係劃得清清楚楚。

男人沒說什麼話,臉上掛著斯文儒雅的笑意。

想起來這半年的事情,關葉聲不免也覺得曲折離奇,他也沒想到自己的記性竟然會這麼好,對於見過一次的人,會記得那麼清楚。

當時使館裏麵誰都不承認這個女孩的身份,那個身份信息在國內早就已經被確認死亡。

當他出現的時候,她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的百口莫辯。

關葉深記得她,叫許初見,很好記的名字。

他仍舊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問他,從事的是什麼工作。

他說,和她一樣,是學語言的。

……

年後的一天,雪後初霽。

當許初見從化妝間裏出來的時候,關葉深覺得完全可以用驚豔兩個字來形容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