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這樣……我知道了。”顧靳原淡淡地出聲,他動了動手指,示意向謹言離開。

清冷深沉的辦公室內,又隻剩下他一個人償。

每個人都說她不在了,可他偏偏不信。

顧靳原的眼前似乎是在放電影般,看到了去年的夏天,亦是在那個機場。

他看著許初見穿梭在機場大廳內的身影,那麼輕快的腳步,以及堅決的背影。

那時候他依然做好了準備她不會再回來,以為她早已有了目標,徹底擺脫他的目標。

可這次,他甚至連她的一個背影都沒能看到。

為什麼那天不去送她呢?或者直接向以前那樣強硬,不讓她離開,把她鎖在自己身邊,哪怕她恨著他也好……

顧靳原拿出那一封戳著國外郵戳的信封,米分色的信箋娟秀的筆體,是她的字。

卻說得是那些無關緊要的話。

他抬起手,差點就撕了這封令他眼眶發疼的信。

硬生生地忍住,折好放進自己的口袋。

這封信是在事發之後的一周,蔚宛拿來給他的,從英國一個機場寄出的一封信。

僅僅的隻言片語,卻好似讓他灰暗的時光裏,看到了一絲光亮與救贖。

隻因那落款的三個字,許初見。

他堅持著她一定沒有出事,隻因為那份信。

“你都知道給蔚宛寄封信報平安,為什麼不給我寄呢?”他低聲喃喃自語。

隻要你給我寄這麼一封報平安的信,我就會以為你還在,隻是躲在了我找不到的地方……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掩耳盜鈴這回事。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掩飾不住的擺在眼前,可他偏偏視而不見,自己騙自己。

原來自己也是個懦夫。

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在得到希望之後,又重重地被擊碎。

不會有差錯……

誰都說不會再有差錯,一種碎心般清晰的疼鑽進了顧靳原的腦袋裏,整個世界仿佛突然靜止了下來。

他聽見自個兒的脈搏聲,沉重,緩慢,之後是鈍痛,就像一塊巨石慢慢地壓在心頭,沉悶得讓人無法呼吸。

秘書在外麵敲了敲門,良久之後才得到了很沉的一聲回應。

與往常一樣,照例將一杯熱可可放在他麵前。

秘書剛想說什麼話,張了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顧先生的臉色變得非常嚇人,眼睛裏黯淡無光。

好似整個人忽然之間就沒了任何光彩,仿佛置身於森冷的冰窖之中。

最終什麼都沒說,秘書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

顧靳原坐在車子上,他不開口他的司機也不言不動。

司機甚至不敢問一句顧先生您去哪,因為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顧先生如此難看的臉色。

失魂落魄這兩個字,好似從來不會在這個天之驕子身上出現。

可如今,卻是真真實實的,甚至讓人懷疑自己的眼睛。

很久很久,司機才聽到顧先生低聲說了一句:“回半城灣。”

司機很快啟動車子,並調起了悠揚的鋼琴曲,因為在顧先生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哽咽。

第二天的時候顧靳原一個人去了一趟南京,回來後整個人精神煥發,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對工作投入了讓極大的熱情。

可向謹言卻發現,現在顧先生對待工作的態度簡直可以用癡迷來形容。

好似隻是在借著這樣的方式在麻痹自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