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過一天,那張簽著她名字的留學申請就被送到了他的桌上,時間和去年的這個時候幾乎一樣。
好死不死的那個國家,那個城市,正好還是沈紹廷即將去往的地方。
這個認知在他腦海裏麵盤亙了好幾天,他沒來找她,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又和她吵起來。
同樣的事情難道說又要在上演一次?
可這次,若是她的一意孤行,他卻不能像去年那樣阻止她,可他畢竟沒辦法做到真正的瀟灑放她離開。
她不願和他結婚,那最近這樣靠近的態度,又算是什麼?
許初見愣了好一會兒,直到現在也沒反應過來。
“什麼申請書?”她皺了皺眉,眼神疑惑地望著他。
他的黑眸閃爍了一分,唇畔牽起的笑容有些無奈,又有些牽強,他直視著她的眼睛說:“現在沈家應該不會再反對他什麼事,就算想讓一切都回到原點,也不是不可能的。”
聽到他這樣說,許初見腦子裏麵又是一團混亂,這邊這個問題還沒解決,怎麼就又扯到了沈紹廷身上?
“你冷靜點,好好的你又拿他說事做什麼?”許初見知道此刻不能和他吵起來,盡量壓抑著自己的脾氣好言相勸。
“上次的事情我可以解釋,就是一個出於偶然的機會,作為一個老朋友回國的第一次見麵,我覺得這也不失為過的事情,你那天質問的語氣有多傷人你知不知道?”
“老朋友?你明知道我會介意,卻還是與舊情人牽扯不清。你不願嫁給我,多多少少是因為他吧。”
許初見沉默了,他這不正常了這麼長時間,廢話了這麼長時間,終於說到了點子上。
還是因為沈紹廷!
她不嫁給他又和沈紹廷有什麼關係!擋在他們麵前的,絕對不是這個原因。
“顧靳原!要是我對沈紹廷形同陌路,你難道不會覺得是前車之鑒的可悲嗎?你希望我是個不念舊情的人嗎?”許初見的臉上終於出了些怒意。
他怎麼變得這麼無理取鬧?
前車之鑒?
“多好的理由,那我算什麼?你現在是要看表現在我和他之間選擇嗎?”他嘲諷的說了一句,以致於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句話說出來是有多傷人。
“我都說了我們沒什麼,我不要無理取鬧!”許初見的五指收緊,咬了咬下唇,言語之間也有些衝。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在她倔強的眼神中,俯下雙臂將她困在牆壁與他之間,一字一句地說:“以後你承諾不見沈紹廷,我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這略帶涼意的語氣讓許初見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強勢而又威脅,那些破碎的畫麵在她腦海裏洶湧而來,熟悉的窒息感再一次侵襲著她。
她到底還要怎麼和他解釋?
難道說一定要用這樣霸道的方式才能解決問題?一切都要順著他的性子來。
許初見心裏也惱,聲音低低的,卻不難聽出裏麵帶著幾分不悅:“因為一個沈紹廷,你就耿耿於懷到現在?那以後呢?難不成你還能一輩子都把我綁在身邊,你讓我信你,可你又對我有幾分信任?”
顧靳原沉默了一會兒,調勻了呼吸,緊抿的薄唇低低淡淡地開口:“是你從未給我信任的底氣。”
她對他的若即若離,什麼事情都不和他商量。
有的時候他甚至覺得,她即使在他身邊,兩人之間仍然隔著很遠很遠的距離,遠到他不用強勢的手段,根本就抓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