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麵上的表情也未有什麼變化,繼續委婉道:“我聽說你辦了一年的休學,考慮過以後怎麼樣嗎?其實學語言,留學是個很好的機會,女孩子還是要優秀一些。將來要是有了一番作為,總要比現在好的。”

許初見靜靜地聽著,“阿姨,我暫時還沒這個打算。”

顧夫人說的要補償她,那便是知道了半年前發生的事情,補償的,隻是因為她失去的那個孩子……

“初見,女孩子總是要為自己安排好後路,阿原年紀不小了,很快也會定下來。我可以盡我所能補償你。”

顧夫人繼續好聲勸說著,眉眼之間沒有露出絲毫不耐之色。

這意≡

晚安。

雖然他知道她不會看到,可就是執著的仿佛是在強調著什麼。

一夜無眠。

翌日清晨,顧靳原是被短信振醒,是她回複的消息。

一如他發送的那兩個字一樣簡單。

早安。

這兩個字仿佛是讓他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心裏也不在是那樣沒底,很快就給她打了電話。

電話裏許初見的聲音很平靜,還帶著些晨間的迷糊。

他說了一下昨天自己的行程,而她就這麼靜靜地聽著,時不時還問上兩句,簡直比平日裏還乖巧一百倍。

許初見聽了一會兒之後覺得有些好笑,忽然間不知怎麼地輕笑著說:“你不需要和我交代這麼清楚,畢竟……”

她微微帶著些愉悅地聲音,在他耳朵裏聽來是一種奇怪的柔和,他的唇角也在不自覺的上揚著。

“嗯?畢竟什麼?”

許初見笑了笑沒說話,聲音還有些懶懶的鼻音,隨意地敷衍了過去。

扯了一堆有的沒的之後,顧靳原的語氣忽然嚴肅了下來,“初初,你相信我嗎?”

相信他不會讓她再受什麼委屈,哪怕是一點點都不行。

電話那頭的許初見沉默了一瞬,很久沒有作答。

“初初?”沒得到她的回答,顧靳原繼續試探性地問著。

良久,她才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很小的一聲,卻仿佛是什麼東西在他心裏落地生根了一般,上揚的眼尾處出現了細細的笑紋。

之後,顧靳原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會兒,直到她嘲笑他話多,才收了線。

……

暮春時分,綿密的細雨將這座城市的浮躁盡數洗去,穿梭在淅淅瀝瀝的水簾子裏,人的心仿佛也能得到沉澱和洗禮。

又是那一間古樸的茶室。

許初見收了傘,在門口沉默著站了很久,直到營業員走過來將她還在滴水的傘收起,她才回過神。

忽然地疾風吹過,吹亂了她的發梢,長裙被風揚起一抹弧度,簷角的風鈴清脆的響了起來,她終於鼓起勇氣一步一步地走了進去。

雖然是上午時分,天色卻是灰蒙蒙的,茶室裏亮著一盞一盞暖暖的燈光。

一個瘦削清晰的身影坐在逆光的角落,穿著淺色的風衣,修長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撫著茶杯,仍是記憶力儒雅的男子。

那樣熟悉,許初見的腳步再一次停了下來。

半年前那些模糊的過往在這一瞬在腦海裏清晰了起來,不僅僅是那些痛苦的,還有那些美好的,一下子紛至遝來。

半年前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