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邊嘲諷的笑容,到底是在笑她自己,還是在嘲笑他?

他隻覺得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樣玩弄於鼓掌之間。昨晚上還與他有著最親密的關係,轉頭便給了他這麼狠狠的一下。那種尖銳的疼痛像是刺到了他的神經裏,更多的是被憤怒占據著,幾近於不能思考的邊緣。

在大院的時候他似乎聽到了誰無意間的提了一句,沈家紹廷年後就徹底確定了外派的地點,她是不是終於沉不住氣,迫不及待地要和人雙宿雙飛?

這個可恨的想法將他的憤怒越燒越旺,顧靳原沉著臉色,拿出自己的手機,撥了個號碼聲音平靜而冷淡:“紹廷,許初見不見了。”

沈紹廷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先是一震驚,隨後卻在電話中低低地笑了出來,那笑聲帶著異常的諷刺,他不甘心,而這個不甘心不僅僅是一點點。

“沒錯,她和我在一起。”

顧靳原握著手機的手青筋暴露,眼中都是駭人的神色。可下一秒,他卻又反應了過來。

薄唇掀起了一個極淺的弧度,“紹廷,若是這個時候她和你在一起,你還會這樣若無其事的接我的電話?”

畢竟混跡商場多年,最拿手的便是拿捏人的七寸。

沈紹廷果然慌了起來,“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是不是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要不然初見怎麼會平白無故不見?”

顧靳原冷哼一聲,他做了什麼?似乎那次他看到她和沈紹廷擁吻的照片時,他的自製力便一次次的失控著。

是不是從那時候起,她便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離開。

隻是因為許氏,因為那張光碟,她一直都不敢。

顧靳原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黑沉沉的夜幕,深邃的眼底像是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隻缺少一個爆發的口。

語氣卻是淺淡到了極點,就像是在談論著今天的天氣一般稀鬆平常:“畢竟她現在跟著我,就算我對她再惡劣,那也是我的事情。若是你再想和她牽扯不清,你就盡管試試。”

沈紹廷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在電話那頭吼道:“這樣欺負一個女孩子,顧靳原,你還是人嗎?”

而顧靳原隻是冷哼一聲,譏笑著說:“我從沒見過剛偷了情的人,這才沒過多久,就這麼理直氣壯的質問,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

沈紹廷一時間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眸子裏浮現著一片沉痛之色,偷.情……

這兩個字讓沈紹廷擰起了眉,沒過多久的事情,就隻有那一晚上的事情。

沈紹廷突然想起來那一次在盛世,向謹言說,若是顧少什麼時候來了脾氣,這受罪的會是誰?

他咬牙切齒地說:“你怎麼知道的?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不要把氣撒到她身上!”

“你警告莫清,動作稍微收斂些,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顧靳原說完這句話後就狠狠地掛斷了電話。

什麼都沒有發生!

若是他們真的發生了點什麼關係,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更為瘋狂的舉動。

怒火中燒的男人是沒什麼理智可言的。

顧靳原掛了電話之後,沉默著看著窗外的夜色,好一會兒才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深邃的眼底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