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虛感油然而生。仿佛生命中少了一塊拚圖,會漏風,會冷,會愈發感到寂寞。

冷不防被誰從後麵一把拉住,涵蓄轉身,進藤毫不輕鬆的表情映入眼簾。

“發什麼呆呢。前麵是施工地。”

她沒關他說了什麼話,也不想象平時那樣盡說些沒用的客套話。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抿了抿嘴。

“陪我到處逛逛吧。”若是以晚輩與長輩的關係,這句話對她來說並不太過分,然而如今說出口,卻拿出了太大的勇氣。

花市裏撲鼻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涵蓄到處亂逛,一下子從聰慧的女子蛻變成了單純的孩子。

她喜歡百合,毫無瑕疵的純潔。

“知道嗎?我五歲那年,你跑來與父親對弈,還丟了一塊手表。”

手裏拿著花束,她似乎侃侃而談,卻又笑得頗調皮。進藤隻是無關痛癢般地聳聳肩。

“手表是我悄悄從你手上拿走的哦!”

多少年前的事了,現在真相大白似乎已經沒那麼必要,進藤苦笑了下。

“還有,還記得我七歲生日那天,因為慶祝得很晚,你被留下來在我們那裏過夜。隔天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身邊熟睡的是我父親嗎?”

那一回真是驚心動魄恐怕他一輩子都忘不了了。原本打的是地鋪,大清早醒過來卻發現自己與塔矢相擁在床上,彼此都穿著睡衣,整個房間隻有他們二人,房門也是鎖著的。他哭笑不得,拚命將熟睡的塔矢搖醒。想來這樣的事除了林宣沒人會幹的出來。

“睡衣是幫你換上的哦!”

涵蓄咧著嘴說出了個了不得的秘密。

“小鬼!”

進藤的臉紅了,那個時候的涵蓄還隻有七歲,有其母必有其女,他徹底服了這個女孩了。

“哈哈。”

看進藤有意責備,涵蓄拔腿就跑。麵對著並不高的圍牆,利索地爬了上去。

進藤有些著急。

“好好的大門不走你爬牆?”

“大叔,我還年輕,不像你,一把老骨頭了。”

他十分不爽,不服氣般地在她邊上翻了過去。

“噢,不錯嘛。”

“那麼,我也要飛躍了噢,接住我噢。”

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個孩子便撲到自己身上,兩個人都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唉,你果然是大叔,接住個孩子都不會。”

進藤喘著氣,苦笑著搖頭。

“你才不是孩子。”

涵蓄霎時怔住了,顫唞的雙手輕撫著他的臉頰,拚命忍住淚水。沉默,在周身蔓延,空際的光找不到兩人心靈的側麵,看不到也抓不到的東西,從來從無法明確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擁有,或是,從未失去。

“等我長大了,你一定一定要嫁給我。”

“哈哈……笨蛋,哪有我嫁給你的道理啊……”沒有條件反射,隻是苦笑,“你長大後,我恐怕就是個糟老頭子了呢。”

“嗬嗬,那我倒要看看那會是什麼樣子……”涵蓄起身拍了拍腿上的塵土。抬眼望著天空,全身似乎都染上了純粹的湛藍色,心在隱隱作痛,嘴角卻彎過淡淡的弧度。

那的確是不被原諒的戀情,雙手合十,無盡禱告,等待著上帝的譴責。

愛你這種事,我從未想到,本以為一切都不會發生,然而當我預感到你的心情後,一切已注定無法改變。

回國後,詩織站在榨汁機前,一手握刀,一手捧著著大紅蘋果,頗有一副慎重的舉動。究竟是把蘋果去了皮再放進機子裏去,還是去籽呢……她活了這麼多年,竟還未搞明白這其中的奧秘,說來也慚愧,於是便隻字不提,灰溜溜跑去網絡上查資料。

趙石坐在沙發上翻看著報紙,看著這位趙太太忙裏忙外一臉緊張,忍俊不禁。

緩緩移動著鼠標,手機來電鈴聲顯現讓她從椅子上跳起來。她緩緩了急促的呼吸,不就是不會榨果汁麼,大不了被他們笑……做了近二十年的媽媽對家務還是一竅不通她也算史無前例了……

自我鼓勵的一番後,她按下接聽鍵,手機上的泰迪熊掛件貼在臉上,讓她感覺仿佛年輕了許多。

“嗨,詩織,我回日本了哦。”

唉,原來是這個活寶啊,想來也挺傻,打電話來的怎麼可能知道她在為家務發愁呢。詩織釋懷地搖搖頭。

“你應該已經回日本一個禮拜了吧,怎麼才來電話?故意忽略我?”

那端傳來輕快的笑聲。

“唉,詩織,你說男孩子應該取什麼字好呢?”突然,林宣聊起了這個話題,詩織心裏百般疑惑。

“當然是‘霖’咯,哈哈。”像在吹噓自己的功績,的確,趙霖確實是個傑出的孩子。

“好,那我就用‘霖’。”

“唉……?”

“哈哈……”林宣似乎笑得愈發厲害了。

“你究竟想說啥……”

“我想說,他是個男的……他竟然是個男的,哈哈……”她笑得很得意。

詩織思索片刻,很快得到了答案。“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