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危機關頭接手金陵,他一定是覺醒者。如果統帥中了屍毒,怎麼收場?”陌寒輕笑,轉入內室道:“已經中午了,小羽還沒出定,夜裏出發,方便嗎?”
韓子和道:“越早越好,等他們回來,我們就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沈馨聞言,從小床上跳了下來,指著頭頂這片濃蔭滴翠的槐樹,道:“韓爺爺,我們把這棵樹帶走好嗎?”
“嗯?”韓子和不解,“草木如果脫離了土地,很快就會枯死。這棵樹是帶不走的。”
“可我們走了,它一定會死的。”沈馨不解。
“生死自有天時,法術隻能維持一季繁華,卻不能讓它永遠長青,我們走了,老槐樹自然會回到冬天的樣子。”
沈馨低下頭,聲音很低:“我能聽到它說話,它不想我們離開。”
韓子和一怔,問:“‘它’?說話?你怎麼聽到的?”
陌寒仿佛想起了什麼,突然拔劍,躍上地麵,一手按在了槐樹虯結的樹根上。老槐樹枝葉如觸電般顫唞,壓在葉片上的雪飄落了一地。
“你是什麼東西?”陌寒問,聲音極冷靜。
槐樹還在顫唞,就像一尾突然被拋上岸的魚。
“你不是樹。”陌寒緩緩抽出玉清玄明劍,劍尖在天光下掠過鋒銳的光芒。他慢條斯理道:“隻敢蒙騙孩子,不敢見人嗎?”
韓子和隨之而上,歎道:“是我考慮不周,槐為木之鬼,愛招些不幹不淨的東西。”
“出來。”陌寒長劍直指樹幹上隆起的木瘤,喝到。
仿佛被玉清玄明劍勢所迫,槐樹彎折的地方,樹皮一陣蠕動,顯露出一個小小的孩童的後背,卻沒有頭!
沈馨仿佛被震住,在韓老頭背後,扯住了他的衣袖。
槐樹裏傳來一聲悶悶地呼救:“不是我不想出來,我的頭太大了!卡在裏麵出不來!”大樹一陣陣顫唞,在曠野中大幅擺動,仿佛是痛苦的掙紮。這個小小的孩童,上肢細長,軀幹粗圓,整個人伏在槐樹樹幹上,唯獨一顆頭,埋在木質紋理深處。隻能看到一截細細的脖子,密布著木紋狀的皮膚。
陌寒收住玉清玄明,若有所思:“山魈?”
韓子和笑道:“在金陵周圍,連耕地都快消失的地方,居然有一隻小山魈?”
“山魈是什麼?叫我嗎?我可一點都不小!我呆在這好多年了!天天都在拔腦袋!”大樹裏又傳來悶悶的喊聲:“誰來幫幫我?”
沈馨右腳將要踏出,又怯怯地看向韓老頭兒,卻見那張蒼老的臉上是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
“老夫活了這麼久,第一次看到腦門兒被樹夾的山魈。你怎麼會被一棵樹困住?”
小山魈一聽,整個人都僵住了,槐樹不再抖動,冰冷的空氣裏傳出尖細而沮喪的回答:“我……抱著這棵樹睡了好久,好久。原來,枕腦袋的地方是個大坑,醒過來才發現這棵樹長粗了,居然把我的頭長了進去!”
沈馨不由噗嗤一笑,又扯了扯韓子和的衣角。
韓老兒一揮手道:“你去幫它拔腦袋。”
“脖子好細。”沈馨由陌寒抱上地麵,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山魈糙如樹皮的脖頸,一臉擔憂:“會斷麼?”
山魈突然一抖,好像將頭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