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今天隻不過是第一次與其正式接觸,卻給惹了這麼個禍端,著實讓她有些擔憂。
夢兒姐,不知如今怎樣,迷夫人又被打入了冷宮,之前的時候,自己被平白無故的冤枉進了大牢,這件事還沒解決。
現如今可真當是獨自一人了。
夢砂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勢,其實也不覺得有多少疼痛,仿佛,以前曾經曆過比這更深苦更仇恨的事情。
由於迷夫人被拉入了冷宮,她那座宅子也便空落了下來。而她之前在護衛隊裏麵的住所,也因為自己不在哪當值了,而給了別人。
所以現在又給換了住所,身上掛著個皇上身邊書童的名號,並且順便住到了皇上身邊的一個小地方。
雖然對外頭說是小地方,但比起她之前那個護衛隊裏住的大通鋪,已經不知是好了多少。
門外有人敲了門,咚咚幾聲,格外的響亮,並且傳來小桂子那歡快的聲音。
“夢砂,皇上他老人家叫我給你送來新的膏藥,聽說你燙傷了,快給我看看。”
一聽是小桂子那傻帽的聲音,夢砂有些想笑連忙從裏頭拉開那扇單邊的大門。
“夢砂,我就不進去了,諾,這可是皇上先交給桂公公,再由桂公公交於我,叫我給你帶的藥膏。”
聽著小桂子那一串的調子,夢砂覺得有些聒噪。
揮揮手,和趕蚊子般對著小桂子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替我回去謝謝皇上。算了,明天又可以見到麵,等我親自去感謝感謝他。”
“夢砂,快給我看看你的手!”
“不給看,你家裏人沒教過你女孩子家的手不能亂摸嗎?”
說完,就直接對著小桂子關了門,讓其差點給碰扁了鼻子。
小桂子摸摸鼻尖上的灰,一副無語委屈之感:“我不就是想關係一下你嘛!”
說著又輕扣了兩下門,發現夢砂還是不理他,便隻得慢慢離去。這次送膏藥的機會,可是他爭取了好久才換過來的。
夢莎在裏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陣無語:“一個太監對自己的好感,讓自己怎麼接受,心理上太難接受了。”
我這樣做是對的!心裏不住地安慰自己。
又看了下手上的膏藥,從裏麵挖出一點塗到傷口上,涼涼的,應該是加了薄荷之類的東西。
對於這個若晗寧,夢砂覺得,他還真的是有些捉摸不透啊,人前總是那麼冷漠臉,卻又記得給他送膏藥。
由於手上的傷勢,夢砂實在是不適合做研墨之類需要用手的重活。
書童原本就是相當於侍讀,可這皇上明明看起來就比自個兒學識淵博些,還需要陪嗎?
“你認得多少字?”埋頭批改著奏折的若晗寧突然問道。
“啊?差不多都認識吧。”
原本站在他旁邊一聲不吭,處於出神的夢砂突然有些被嚇到,又見他像是在問自己問題,便連忙回答。
“幾歲開始認識字的。”
“這個不知。”
的確,她認識的字很多,可是她並不記得自己到底是幾歲識得這些字的。
再說的詳細點的話,對於自己十多歲以前的記憶,她都是記得不大清楚的。
最多,就記得那年饑荒,她在一群挨餓的孩童中被看中,後來又遇見了夢兒姐,這才活到了如今。
“那你又看到些什麼文章?”
這下子她著實確定是若晗寧在同自己講話。
“文章看得不多,皆是些不值一提的書。”
所謂女子的三從四德,道德五經,她均沒看過,從小看的,都是組織裏編寫的生存之道以及組織內的戒條。
做這做自己這行的,若隻會些表麵文章,那早就死在兵荒馬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