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想給夜宸打個電話,但想了想,又覺得他們關係不深,實在沒有這個必要。
晚上,慕心來到暮色。她站在走廊裏,心裏實在沒好感。每次來暮色,她都會遇到倒黴的事兒。
慕心敲敲門,門很快就開了。任天行笑的一臉狐狸樣,說:“慕大美人兒,你怎麼來這麼慢?裏麵的某人可要等的不耐煩了。”
慕心進去,看到蘇緲拿起酒杯正在悠閑的品酒。慕心瞪了任天行一眼,想不到他還真是睜眼說瞎話,等的不耐煩的人會這麼悠閑嗎?
蘇緲微笑起身,說:“慕小姐別介意,他說話口無遮攔,還請不要見怪。”
慕心跟著笑,說:“沒事兒,我已經習慣了。”
任天行調侃說:“慕大美人兒認識我一個月都不到,居然就能習慣我的性格,說明你適應性很強。那麼,你換個老公是不是也能很快適應。”
慕心笑著的臉立刻僵硬下來,眼神泛冷,轉動眼珠冷冷的說:“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水性楊花嗎?”
任天行心裏暗叫糟糕,他就是想調侃她,撮合蘇緲和她,這話自是別有深意。但是,她不知道蘇緲喜歡她,所以聽成了另外一個意思。想他任天行縱橫商場幾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居然會犯這麼低級錯誤。
蘇緲雖是溫和的笑著,但麵龐已經冷硬下來。他給了任天行一個警告的眼神兒,說:“天行,你這玩笑開大了,快給慕小姐道歉。”
任天行雙手合十,一臉誠懇的說:“小的口無遮攔,還望美女見諒。”
慕心抿唇,雖然她剛才很生氣,可她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她學著夜宸的樣子,淡淡看他一眼,眼神裏一片清明,沒有任何表情,卻無端給人一種藐視的感覺。
任天行摸摸鼻子,他居然被一個女人給鄙視了,而且還鄙視的這麼高超,不愧是跟著夜宸的女人,連神情都學到了。
他一臉同情的看向蘇緲,用下巴指著慕心,攤攤手,好像在說:哥們兒,你看,連她老公表情都學到了,你沒機會了。
蘇緲抿唇,冷冷的看著任天行,似乎在說:你找死。
任天行無語望天,他隻不過是在說實話,居然還被嫌棄,果然忠言逆耳。
慕心沒有注意到兩個男人之間的波濤暗湧,疑惑的問:“喬總,你找我來幹什麼?”
喬任風遞給蘇緲一杯果汁,說:“吃飯。”
蘇緲把果汁放到慕心麵前,溫柔的對她笑著。
慕心奇怪的看著任天行,咬唇說:“你該不會對我有什麼企圖吧?”
喬任風剛喝進去一杯酒,就嗆進了氣管。他咳嗽著,因呼吸不暢臉龐泛紅。
他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害怕的說:“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膽子小,你別嚇我,萬一被人誤會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人弄死。”
慕心一臉奇怪的看著任天行,無法理解他的思維,好像他知道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蘇緲時不時會轉動桌子,以免她吃不到菜。動作不刻意,不討好,也不疏遠,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慕心感覺到很怪,她跟他們也沒有多熟,為什麼要請她吃飯。這麼想著,她也這麼問出來了。
蘇緲微笑回答:“因為慕小姐合眼緣,覺得我們可以交個朋友。”
慕心一臉懷疑的看著蘇緲,想了一會兒,說:“你們和夜宸有點不對頭,你們該不會想從我身上下手吧?”
蘇緲搖搖頭,溫柔的說:“不是,恕我冒昧的講,因為你還影響不了他。”
這話雖然傷人,可慕心不會在意,因為他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她拚命的安慰自己,表現的不在意,可還是白了臉。
氣氛陷入沉悶中,任天行沒心沒肺的說:“你們都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害怕我把菜給吃完了。”
慕心不雅的翻了白眼,本是粗魯的舉止,在蘇緲眼裏看著卻極為可愛。
慕心第一次見到任天行,以為他是高冷範,接觸多了才發現,這人好像沒有心似的。
她一直都覺得任天行和喬任風很像,可現在她不這麼認為了。
喬任風的吊兒郎當是一種偽裝,保護自己的偽裝。而任天行卻完全是這種氣質,仿佛天生一般。
吃完飯後,蘇緲把慕心送到了景江園。
下車時,蘇緲忍不住拉住了慕心的手,慕心立刻掙開,一臉奇怪的看著蘇緲。
明亮的路燈下,蘇緲笑著對慕心說:“對不起,回去早點睡,晚安。”
慕心禮貌的回了聲晚安,就上樓了。
蘇緲倚著車身,注視著慕心的背影。
忽然,他警惕的看向自己的左邊,一股冰冷的氣息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