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爹爹?爹爹?爹爹你在哪裏?”稚嫩的娃娃聲穿透屋簷,一個小女娃扒在個窗口對著外頭尖叫著。她雖是害怕,卻不曾有其他小女孩那樣的怯懦;她不曾哭泣,隻對著外頭張望著外頭有沒有她父親高大的身影。
她的印象中,前一刻還是在父親的懷裏被哄著睡覺的,也不知怎的,這一刻醒來就被關在了屋子裏。
“小女娃,別喊了。你爹不在這裏。”原本無聲無息的背脊後突然傳出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奸笑聲。
這聲音的主人此時正用著他一雙毫無特色的手指摸著他下巴上不長不短的小胡子。俯視著眼前毫無懼色卻幾乎能用雙眼殺了他的小女娃,他極是滿意的嘿嘿笑著。
“你是誰?我爹爹在哪裏?”小女娃瞪著黑亮亮的一雙大眼睛對著眼前的青年男子問著。雖是童聲,稚氣未脫,但嚴厲質問之聲倒是有些叫人驚訝,不過個七八歲的小女娃娃,哪裏來的這樣大的魄力?
青年男子倒是一點也不驚訝,反倒是更加樂嗬了。
他一手抱胸,一手撐在下巴,笑道:“我姓田,是這鳳祥客棧的掌櫃,你叫我田掌櫃或者田老板都可。”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有些得意的笑出了聲來,“嘿嘿,你爹爹麼!他不要你了,把你賣給我打雜了。”
小女娃眼中似乎升騰起了零星的火焰。她才不會相信這位田老板的鬼話,她爹爹是天上天下舉世無雙的人,怎麼可能會把她賣給這個滿身銅臭味,看上去又奸詐無比的客棧掌櫃呢!肯定是她爹爹哄著她睡著便離開了她的棗花居,然後這歹人將她給擄到這裏來的。
田老板見著她不說話,滿臉憤怒的對著他,他也不惱,隻皮笑肉不笑的說著:“等下我派人來服侍你梳洗,你好好的給我在這屋子裏待著,別想逃跑。這裏是維揚城,我田星田老板可算得上是這城頭的半個霸王,找起你來輕而易舉。”
小女娃看也不看他的轉身就走去床上坐著,從懷裏掏出塊玉玦靜靜的撫摸著。
田老板看著她看似安分實則滿是挑釁的舉動,不耐的挑了挑眉,隨即甩了袍袖出去。
“扶風。”小女娃輕聲的念著玉玦上刻著的兩個字。
爹爹說過,這是她的名字。
她曾經好奇過她是姓什麼的,聽說姓氏隨父,可她隻知道爹爹名字叫做“晨曦”,沒的姓氏。她好奇的跑去問爹爹,爹爹隻是和她笑笑。跑去問娘
親,娘親卻是搖著頭說不太清楚。
隨著一聲“姑娘,請隨婢子去梳洗吧!”扶風的思緒被打斷。那田老板果然是個有效率的,說著會派人來服侍她梳洗,不消半刻的,便來個兩名侍女帶她去梳洗。
任著侍女將她如何的擺弄,她知道此刻她是如何都不能自主的,倒不如看看這個田老板想要幹什麼。她也得瞅著機會,早晚要逃出他的魔掌。
“都好了麼?”田星的不悅的聲音隔著門傳了進來。“磨磨蹭蹭的想耽誤我多長時間?你們兩個丫頭是皮作癢了麼?要麼我叫嚴家老二過來給你們瞧瞧?”
那兩個侍女中的一個邊跑向門口邊大聲朝著外頭通傳著:“好了好了,已經好了的。”她猛的拉開門,然後有些怯懦的站在一邊恭請這田星進門。另個丫頭剛好為小女娃挽上了最後一縷發絲,低首怯怯的退到一邊。
她們心裏都是怕極了田掌櫃的。倒不是惹惱了掌櫃的會有性命之憂,隻是田掌櫃會叫人來處罰她們,叫了別人挨頓罵也就罷了,那嚴家老二可是個活生生的地痞流氓啊!
“哼!”田星冷哼一聲便跨過門檻去妝台前瞧了瞧那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