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國舅府的容霖,卻一反常態的深居簡出,每日關在書房中抄寫經文。
容霖的舉動傳到宮中聶小蓮的耳朵裏,她也隻是淡笑了一下,沒有發表意見。
但她心裏清楚,那個外表再玩世不恭的男人,心裏還是對江小魚有了愧疚。
既然他想抄寫經文贖罪就隨他去,反正她自己不會做,因為她根本就沒做錯。
她手下的冤魂沒有上萬也有成千,她已經習慣了,在所有人都唾棄的冷眼中如何高傲的活著,走的路本來就錯了,她又何必假惺惺的自我譴責,要麼就重新投胎,要麼就一錯到底。
那些做錯的事情,真的能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
她聶小蓮不信!
所以她也不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爭魂(十四)
容霖在沉默中安靜的自守天地,聶小蓮在期待中等待婚禮,隻有楚君堯最忙,忙著在最短的時間內準備好一切然後——徹底搞砸婚禮,搶回媳婦。
而某條可憐的小魂魄,事到如今依然不知在自己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終於到了公主改嫁的這一天。
自宮門到國舅府,一路上吹鼓嗩呐震天響,鞭炮劈裏啪啦的在國舅府門前燃放。
國舅府的總管在門前忙的暈頭轉向,接待來賓和賀禮。
遠遠的,楚君堯一身長袍依樹而立,看著麵前的一幕,覺得特別好笑,不由笑出聲。
嚇的旁邊的兄弟韓遠之,臉上的表情如吃了大醬一樣怪異。
“大哥,你可別嚇我,你要心裏不痛快,兄弟我陪你酒樓裏喝兩盅?”
楚君堯扭頭看他,白牙一笑,“我沒事啊,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嗎?”
韓遠之就差沒狂點頭了,他心說,你這樣子就像隨時要癲狂的德行。
楚君堯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放心吧,你哥哥我啊,還沒那麼窩囊的慫樣,不就是公主改嫁麼,有什麼的呀,你看我連賀禮都帶過來了,咱倆打完仗回來就喝過喜酒吧?得兒,今兒不正好?咱兄弟倆再加上雲先生,咱仨也進去討杯喜酒喝喝。“
韓遠子這個腿抖啊……“哥哥?小弟不差這喜酒,不喝也罷。“
”那哪成啊!我人都來了,哪有回去的道理,我告訴你,貢酒可不是那麼容易喝的呦,聽說這次公主大婚,皇上可賞了不少,比上次我成親的時候還多還好喝哦?你不饞?!“
韓遠之心說,我饞個屁!老子又不是酒蟲,饞他丫的貢酒啊!
再說了,什麼喜酒能喝,什麼喜酒喝不得,他是草包嗎?腦子糊塗了?
要不是他老哥楚君堯的喜酒,別人想請他喝喜酒還得看他大爺賞不賞臉呢。
眼見楚君堯說不動,韓遠之轉移了遊說的目標,雲遊子。
雲遊子倒是眼尖,抬手一擺,“韓將軍,貧道人微言輕,可勸不動楚將軍這尊大佛,您另謀高人。”
爭魂(十五)
韓遠之恨恨得捶了兩下拳,“我就納悶了,您說我哥傷心跑來瘋就得了,您怎麼還能跟來一起湊熱鬧呢。”
雲遊子望著國舅府前絡繹不絕的人群,感慨道:“果然是權貴之家啊,瞧這溜須拍馬的陣勢,難得一見。”
楚君堯一旁還點頭附和,“就是,就是,他丫的,老子當年結婚咋就沒收這麼多的賀禮呢?“
雲遊子嘲笑道:”誰讓你家老爺子隻會打仗呢。”
“嗯嗯嗯,此話有理啊,趕明回頭得跟老爺子說說,別隻會打仗,也得學學人家怎麼結黨營私,搞點油頭。”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上,氣的一旁的韓遠之是秀才遇上兵,啥理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