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錢不對,要去看看。”
敖爽無法,隻好開車去了市博物館,路上先用個紙鶴傳了消息給工部集幻化的老杜,老杜趕快在庫房先調了銅錢出來,等到敖爽跟秦長安到了博物館,老杜已經捧著收藏的木盒在接待室等他們了。
秦長安臉上出現了一個虛弱的微笑,“老杜,沒違反製度吧?”敖爽勃然作色,“都這個時候了,還胡說什麼!”老杜趕忙把盛著錢的盒子拿出來,一個小小的木盒子,裏麵墊著白棉紙,收藏著十餘枚長安錢,“這些是上次在郊縣搞發掘的時候偶然發現的,你看看。”
秦長安強撐著一口氣,掀開棉紙,一枚一枚摸索過去,開始還好,並沒有什麼異樣,摸到最後一枚的時候出了問題,“敖爽,快,快把我跟這枚錢分開。”
敖爽起初以為隻不過是一枚錢,並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地方,將銅錢從敖爽的手上往下摘,但並沒有摘得下來,用了一點法術,但還是拿不下來,那枚銅錢似乎吸收了秦長安的血肉似的,牢牢粘在秦長安的手上,想往下硬摘,又怕傷到秦長安的身體,並不敢妄動。
最後還是秦長安自己下手,狠了狠心把銅錢從手上拽了下來,並沒有見血,但可以看見,原先白皙的手指上像紋身一樣烙下了血紅的長安二字篆文,“就是這枚錢有問題,這一枚應該是長安君當年鑄錢時的母錢,裏麵有長安君的血肉,現在應該是被人施了禁術,我不能碰。”
“那怎麼辦,還把它留在這裏嗎?萬一趙政又找過來怎麼辦?”
老杜大吃一驚,“趙政?你們說的是哪個趙政?”
“你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麼,虧你還是詩聖傳人,秦始皇啊,趙政!”
“我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隻是最近博物館收了一批陶俑,我看了,都是先秦王陵級別的陪葬俑,藝術風格和大小都跟秦始皇兵馬俑非常近似,據說是出在一個建築工地上,這些陶俑保護得很好,並沒有像以前出在工地上的漢陵的俑似的,被破壞的很厲害,據說這個親自到了現場挖掘,並且不讓民工透露消息,就算拖延了工期也毫不在乎,按常理說,這樣的好老板實在是值得表揚,但是他不讓民工透露消息這一點實在是太奇怪了,後來還是一個本地的的保安來報告了文物部門,我們才把這批俑追回來。這個老板,就是趙政。”
敖爽問:“你沒感覺?”
秦長安金幣雙眼,“我感覺不到,對於長安君的一切我都感受不到。”
敖爽又問:“關於長安君?”
秦長安的手指撚著一枚普通的長安錢,“是的,關於長安君,陶俑就是長安君的陪葬俑,這些錢是長安君當年鑄造的長安錢,我感受得到長安君的氣息,成嶠,他沒有走,這具身體在盼望他原先的靈魂,趙政,把成嶠招回來了。”
“如何破解?”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有一點,這些長安錢一定不能留在這裏了,不符合規定也沒有辦法了,老杜,麻煩你先幫我擔待著,事情一了,我自然親自還回來,若是我回不來,敖爽,你來完璧歸趙吧。”
秦長安懷裏抱著盒子,徑直走了,敖爽喊一聲告辭,連忙追著秦長安出門。兩個人在封閉的車廂內,一時間都有無數疑問,但又不知道先問什麼,好像有很多線索,但是又好像泥鰍一樣光光溜溜根本捉不住。
第17章 樓倚霜樹外
敖爽沉默地發動了汽車,帶秦長安回家,秦長安在副駕駛座位上靜靜地思考,開到第三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秦長安說,“回頭,去敖清那裏吧。”
“為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被趙政用一枚長安錢定住,不能動彈,就是從那之後,我的身體與靈體開始分離,一開始還可以控製,後來我根本無法維持自己對於身體的支配,這具身體的麵容也回到了成嶠當年自刎的時候,一點都沒有變化。但是神君的身體,是會隨著神君修為的增長不斷變化的,比如說大雁塔,他的本體有些傾斜,他就會腰椎痛,作為一座塔,因為歲月剝蝕,雖然他現在總以青春麵目示人,但是他的本相應該是個弓腰駝背的老頭了,如此的話,從成嶠的身體被我同化之後,他的身體就是我的本體,會隨著我的變化而變化,隨著這座城市的發展而成熟,但是現在,我又變回去了,這說明,這具身體,已經不完全屬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