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燒退了,也沒有渾身無力的感覺了,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退燒第二天開始,就一直咳嗽個不停,藥也吃了糖漿也喝了,總是不見好。

陸小柏見她咳嗽的臉都紅了,叫了輛車把人拖進醫院,打算給她做了血檢尿檢。

抽血的時候,殷霧岫全程沒有表情,陸小柏還以為她會哭呢,結果她盯著抽血管往外抽血,直到塑料管抽了三分之二,醫院護士笑眯眯的說了句可以了。

她手按棉簽,直勾勾盯著陸小柏,仿佛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抽了這麼多血,好了我要吃雞翅膀雞腿鴨脖火鍋,還要吃巧克力要喝奶茶!要吃辣椒!”

陸小柏點頭:“行行行,好了你想吃什麼吃什麼,不過……”他將手上的東西遞給殷霧岫:“這玩意兒你拿著,你現在要去尿檢了。”

殷霧岫殺手臉崩裂:“???”

什麼?!什麼玩意兒?!

那是個什麼鬼!!

她能不能不去?

沒有感情的殺手殷,最後被推進衛生間裏,將手上的小東西放在地上,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願意用。

抽血不就好了?居然還要尿檢?

殷霧岫眼神渙散,欲哭無淚的看著衛生間門板。

她想念何太醫了。

又不用抽血也不用勞什子尿檢,把把脈就能搞定的事,為什麼要弄得這麼麻煩啊啊啊啊啊!

正糾結著呢,隔壁間傳來砰的關門聲和一聲叫罵,也不知道是誰,關門的力氣那麼大,她麵前的門板都震得晃。

地上的塑料小玩意兒歪倒一邊,也懶得理會,急忙從單間裏出來。

看到一抹白色衣角從拐彎處飄過,匆匆洗過手,擦也沒有來得及擦,跟在那人身後。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狗血三劍客中唯一的女性陳俏俏。

陳俏俏穿著白色羽絨服,既沒帶帽子也沒帶口罩,臉上畫著濃妝,踩著雙紅色高跟鞋急匆匆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接電話。

具體說什麼殷霧岫聽不清,不過這人散發的憤怒從後背都能看出來。

整個人像是頭被人激怒的貓,身上的毛蓬鬆起來,寫滿了生人勿進來者必死的架勢。

殷霧岫邊跟邊吐槽,陳俏俏在網上被人罵的那麼狠,出門也不知道遮掩下。

從廁所的走道裏跟到外麵,眼睛緊盯著陳俏俏,生怕她一轉身鑽進人群裏不見了。

直至走廊的盡頭,醫院某個管拐角處的鐵門前,陳俏俏才停下來。

殷霧岫悄悄站在拐角的牆後麵,小心翼翼露出頭,

陳俏俏還在打電話,也不知道是妝畫太濃還是大冷天凍得,臉頰通紅通紅的,連帶著耳朵一起紅。

她走到鐵門前也不敲門,就站在門旁邊的犄角處,耳朵貼著手機,壓低聲音吼。

殷霧岫本想偷聽幾句,想想決定放棄了。

一來偷聽這種事太沒品,聽也不見得能聽到重要的,二來陳俏俏聲音太小,她聽不到啊。

默默唾棄自己的做人底線,露著小腦袋看陳俏俏。

她希望自己能在陳俏俏身上看到點不一樣的場景。

果然——

*

入眼的是滿地狼藉。

破碎的瓷瓶迸的到處都是,白色的瓷邊晃晃悠悠立在那兒,明顯是摔碎不久,還沒有立住。

除此之外,也有部分玫瑰花躺在地上,花瓣凋零,四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