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的實力。”Jason皺眉,憂慮地看著我,“但是童靖陽已經出國充了一年的電,保持在最佳狀態。而你已經五年沒有正式放過長假了,本來我是打算下一部電影拍攝結束後給你放三個月的假期,不過按照目前的情形,你想要和他爭天王之位,根本不可能鬆懈。”

我沉默著。

……

“如果複發的話,還有多少時間?”

“哥,如果複發的話,你……”

……

相信自己的實力,固然是重要的。

但是堂堂正正地贏過對手,卻是更有意義的存在。

演藝圈最不缺的就是新秀,一代一代的舊人過去了,還有一代又一代的新人不斷突起,在這種時候我一鬆懈,越過頭頂的就可能不隻是童靖陽,還有更多的人。

我沒有時間了。

我用自己作為賭注,和郝友乾做的利益交換,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我輸不起。

我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你覺得我不在最佳狀態麼?五年都是這樣過去了,再多兩年,又有什麼關係。”

是啊,反正都這樣了,再多兩年,又有什麼關係。

也許,也隻剩下兩年了啊。

“我也猜到了。”Jason放鬆了最後一點憂慮,他把手裏的那束玫瑰花塞到我懷裏,“拿著。”

我接過花仔細端詳著,“送我花做什麼,提前慶賀我成為下一屆的藝能天王麼?”

Jason白了我一眼,“你居然還有心情說笑,我給你選通告選得都快吐血了。”他丟給我一份劇本,“這是給你新接的電影,出場第一幕是你溫泉裏泡玫瑰花澡,對神情和動作要求挺精細的,你拿花去好好揣摩。”

我皺眉,翻開這劇本,第一頁就印著加粗的幾個黑體字——

《是朋友也是愛人》

這名字一聽就讓人有種怪異的感覺。

我拿著劇本的手頓了頓,扶額翻了兩頁,還真是個同性戀電影。

我一把摟過Jason的肩膀,擺出一副特別嬌羞的模樣,說:“你是覺得我是時候該換換口味找個男人玩玩麼?”

Jason頓時做了個嘔吐的動作,然後十分讚賞地說:“這電影我果然沒接錯!我又發現了你一個新的天賦!同誌們一定都會愛上你的!”

“去死!”我推開他,“這部電影應該有兩個男主角吧,誰和我合演?”

“童靖陽。”

我噴了一下,沉思狀:“你覺得以我的能力能夠掰彎他?”這真是一個技術活。

Jason咳嗽一聲,嚴肅地說:“不是。這隻是我接這部電影的一個用意。”

“怎麼說?”

“這部電影你們兩個同台鬥戲,如果在這部電影裏麵你的表現要明顯高於童靖陽的表現,那麼無疑就是讓觀眾給你加分,對下一屆的藝能天王選舉有很大幫助。”

******

自D-MAX解散後,林立翔的性格變得越來越緘默。

金皓熏每次見到他的時候,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埋頭在文件裏或者打電話,極少部分的時間,他躺在床上,床頭櫃上放著紅酒杯,想睡又睡不著,偶爾爬起來喝幾口紅酒又倒下去——搞得像個吸血鬼似的。

聽到門外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床上的林立翔動了動身子,起身走到被窗簾掩得連一絲光亮也照不進來的窗戶前——

“嘩啦。”

把窗簾拉開一個不引人注意卻足夠寬敞的小角。

光芒把他的皮膚照的雪一樣蒼白。

尖錐般的輪廓,漆黑的眉毛和瞳眸,血色的嘴唇,映著白到極致的肌膚,讓他看起來像一個年輕的死神。

俊美而冷漠。嗜血而詭秘。

“我先走了,古芊菁應該快到了。”金皓熏看了看站在角落裏看不清神情的林立翔,淡淡地說。